苏家的转机也就是苏胜强成亲之后。
苏胜强娶的是一名富商之女,这富商之女最擅长的便是布匹的编织。
两人成亲之后,苏胜强的妻子研究出了很多新式的花样,对外售卖,一时间垄断了几乎周围所有的生意,后来又因缘巧合之下,接上了宫中绸缎生意,从此便相当于一步登天,扶摇直上。
苏家也从一个小小地作坊变成了绸缎大家。
苏府也从小宅子变成大宅子,从小院子变成大院子,最后变成了后来的苏府。
这故事听起来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就是一个奋斗致富的发家史。
如果符凌没有看到另一段故事的话,也许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看着这些卷宗,诚心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找来的?」
厉琛揉了揉眼睛,挥了挥手,将这些卷宗全都收起来,回道:「这些全都是在苏府的密室里找到的,还有些是苏胜强自己写的笔记。」
符凌那日并没有发现什么密室,厉琛是怎么发现的?
但是,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若这些卷宗上写的都是真的,那他们俩已经猜出来,这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了。
符凌:「若真的是他,那我倒是有方法将他找出来,只是稍微有些困难。」
厉琛:「什么困难?」
符凌:「我需要苏文轩的血。」
厉琛:「这个不难,我去取。」
符凌连忙拦住他:「萧云逸还在那呢,你这三更半夜的摸过去,别人说不定就等着你落网呢?」
厉琛转头看着他,几乎皱着眉问道:「你觉得我不如萧云逸?」
符凌摇摇头:「没这个意思。」
厉琛:「那是什么意思?」
符凌:「他虽然打不过你,但是在分神期高手面前你也做不到毫无声息,到时候难免打草惊蛇。」
厉琛冷哼一声:「就他?发现不了我。」
符凌谨慎地问道:「万一呢?」
厉琛:「没有万一。」
符凌觉得这个师父根本就是攀比心上来了,且不说能不能发现,他能想到的问题,对方肯定也想到了。
说不定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幕后凶手自投罗网呢?
现在去取血,那不是当瓮中的那隻鳖么。
符凌觉得厉琛小孩子脾气上来,还是挺幼稚的。
「我没说你不厉害,只是做事情要谨慎一点,真出了事,那些个正道修士可不管你是谁,厉不厉害,只会一个劲地往魔教身上泼脏水,难道咱们教背的锅还少吗?」
厉琛:「背都背了,还差这一两个?」
符凌:「难道要教中那些弟子一辈子过着躲藏的意思?」
符凌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明白了,作为一教之主,不可以任性地只顾着自己快乐,要为整个魔教的将来考虑,可千万不要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谁知道厉琛却是有些戏谑地看着他:「你应该没有去过冥石山吧?」
符凌:……
放屁,那山头可是老子自己一手建起来的。
但是……
「没有,从未去过。」
厉琛:「那你可能不知道,我教的弟子从来不躲藏,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你可还记得沧州城主齐瑞,我教左护法。」
符凌当然记得,不仅记得,还在他们面前给暴露身份了。
厉琛徐徐道:「左护法以前只是魔教的左护法,可是现在却是沧州城的城主,城里的所有百姓都爱戴他,感谢他,因为他的到来,沧州城才有如今书香满城,一片和谐的模样,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符凌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眸光闪动,嘴唇微颤,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他们虽然是我冥石山的弟子,但也有自己的生活,可以发展自己的事业,我从来不阻拦着他们自己出去闯荡,我冥石山的子弟可不比那些个正道人士差。」
厉琛这话说的理所当然,毫不犹豫。
符凌听得却是鼻尖微酸。
厉琛这个尊者比他做的好太多了。
厉琛揪了揪他的头髮:「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还没二十岁,偏要操心的跟个老头子一样,那些人可各个都比你经验丰富多了。」
符凌:……
刚刚的感动怕是餵了狗。
厉琛:「我魔教不需要洗白,也不怕背锅,比起那些个什么都要讲究的正道人士,至少在杀人这方面要痛快的多。」
正道人士杀人,总有千万种顾虑的东西。
而魔道杀人,杀便是杀了,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符凌被他这一些列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深深地开始反思自己这些日子操心的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操心吗?
「你就不怕将来修真界正道之士集结到一起,对着冥石山群起而攻之吗?」
符凌最忧心的还是这个。
厉琛笑的几乎邪吝:「只要我还在一日,他们就不敢。」
如此豪言壮语从他口中说出来,符凌此刻竟是生不出一丝的怀疑。
好像就只需要这样一个人,就可以充满无所畏惧的勇气。
符凌已经被厉琛给绕晕了,甚至开始深刻的反思自己。
到底是提高修为不香,还是安逸的日子不快乐,非要跑到江北这个地方,来调查什么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