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正开车的男人一眼，儒生般俊秀，就是话太少，导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买衣服，吃饭，看电影。这么安排可以吗？」
车停在地下，下车前指导员征求大家的意见。
顾念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只是想和林森在一起。见她点头，林森低声『嗯』了一声。
停好车，林森和顾念先下去。
指导员稍微迟疑，他刚想问鹿蒙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却见她已经开门下车了。
伸出的手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指导员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去几楼？」站在电梯口，顾念好奇的问。
林森没犹豫，指了指卖女装的那层：「给你买新衣服，就要过年了。」
这次，顾念也没客气，反正她也有礼物送他：「我想要一件风衣。」
林森牵着顾念走上扶梯，手臂放在她腰后，时刻看着脚下：「过年的时候风衣可不抗冷。」
鹿蒙一直都在研究顾念和林森的相处方式，下电梯的时候脚下没注意，差点摔倒。
指导员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接触。
扶着鹿蒙站稳，指导员便收回了手。他通过胳膊发力，并未碰到鹿蒙的腰。
动作绅士至极，可极近的距离，还是令鹿蒙红了脸。
香皂的气味简单，和眼前这个人一样。上一刻的贴近，裹着荷尔蒙的气息直衝进鹿蒙的心。
眼看还有扶梯要乘，指导员动作僵硬的伸出手：「我……我扶着你，安全。」
鹿蒙看了看他细长的手指，终是把手放了进去。扶梯缓缓上行，两个人的手心汗津津。指导员红了耳垂，颈后步着细汗。
他们相亲四次，约会三次，差不多用了半年的时间，终于牵手了。
原来属于异性的触感是这样，鹿蒙用力握了握，唇边微微一笑。
顾念和鹿蒙都是买东西很果断的性子，挑选的过程格外快。鹿蒙指了指更上面一层，是内衣。
林森见状，指了指二楼：「我和指导员下去买个东西，一会二楼奶茶店见。」
指导员正沉浸在牵手的快乐里，林森说什么是什么。
「买什么？」地下超市里人群纷涌，两个人在人堆里奋力挤着。
「买个加湿器给顾念，暖气她还是不太适应。」林森说着便走向卖小家电的货架，低头认真挑了起来。
顾念和鹿蒙，穿行在各式的内衣里。两个人的喜好并不相同。
顾念看手感，鹿蒙看样式。
「顾念，远距离恋爱，什么感觉？」鹿蒙的单位到中队，开车只要十五分钟。
纵使如此，她和指导员之间的忙碌，还是让他们彼此总是无法见上一面。
听指导员说顾念还在上学，和林森还是远距离，不免好奇。
「感觉就是，我需要让自己的生活很丰富，才能不去想他。」这话，顾念没和别人说过，语气里混着一丝低落。
「少了的陪伴，要怎么去接受？」鹿蒙看上一件红色内衣，布料轻薄，样式立体。她看了看尺寸，打算去试试。
「你可以这么想，他没办法陪我，我也没办陪他，从某种定义上来说，对等。」
顾念看了看鹿蒙挑的那件，转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件连花纹都没有的纯棉款式，会不会太保守。
「你喜欢最重要。」鹿蒙最终想清楚了，指了指试衣间，走了进去。
是呀，顾念拿着她的纯棉款去结帐，自己喜欢最重要。
林森和指导员买东西十分钟，结帐等了半小时。两个人百无聊赖，跟着人群向前。
「林森，你和顾念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发起话题的？」
这个问题，指导员早想问了。每次看着鹿蒙，他就脑海里一片空白。
和上学时裸—考是一个感觉。
「发起话题？」林森皱皱眉，「难道不是话题自动到嘴边？」
他也不是善于言辞的类型，可是看着顾念，就想说些什么。或者是顾念说什么，他就想听。
「白瞎了。」指导员很热，脱下羽绒服抱在手里，心生怨怼。
白瞎了他专门请林森出来做场外指导。
两个人结帐走到奶茶店，见俩女孩正坐在以盆栽隔开的卡座里。
「你喜欢指导员吗？」鹿蒙其实问了和指导员差不多的问题，顾念正全神贯注听。
听顾念这么问，鹿蒙捧着奶茶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我和他相亲四次，并不是偶然。」
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鹿蒙就看上书生气十足的指导员了。
「他第一次没有给介绍人消息，我便又找别人介绍了一次。他第二次和我从喝一杯咖啡过渡到吃了一顿饭，我就找人介绍了第三次。」
奶茶太烫，鹿蒙吹了吹却没能喝下去。
这话，此前鹿蒙没说过，指导员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一直以为是偶然，也不相信天之骄女般的鹿蒙，会那么早就倾心于他。
震惊之余，他心里某处彻底软了下来。他一直以为是他一厢情愿，谁知道会是两厢情愿。
「所以，面对喜欢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想就怎么做。」顾念那杯也烫，她果断打开盖子用吸管轻搅。
既然喜欢，就不应该总用假面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