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娴便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叫他打个试试, 老娘怕他!」
我一溜烟衝到外殿去, 正巧见秦宿瑜进门, 我纵身越到他的背上,指着追过来的穆娴道,「她要打我!」
穆娴瞧见了他,赶紧穿好鞋,做出一副笑脸道,「太子殿下回来了。」
她笑的真虚伪,我气的哇哇大叫, 「寡人说了你两句,你就怒髮衝冠,你还想趁皇儿不在毒打寡人,皇儿说的没错,你就不是个正经人!」
穆娴一讪,揣着袖子望秦宿瑜道,「……太子殿下,陛下的嘴您是见识过的,自来能气死人,本宫又是个暴脾气,一时没忍住才想上手。」
她将目光投向我,变作咬牙切齿来,「臣妾待陛下犹如自家人,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骂骂那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我呸了她一口,手紧紧攀着秦宿瑜不敢松,「这么说,你待谢弭也是自家人了,你打骂他是因为你爱他,你当着寡人的面给寡人戴绿帽子,明儿就把你送进冷宫去。」
穆娴那装出来的温婉就维持不住,她大吼一声,「秦韶!老娘现在就撕了你的嘴!」
我量她也不敢在秦宿瑜的面前欺负我,不过该胆怯还是要胆怯的。
我憋着哭跟秦宿瑜道,「她要撕我的嘴,以后就没嘴亲亲了。」
穆娴面上的怒气一转,显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神色来。
秦宿瑜绷着脸,半晌发出声,「娴妃娘娘,陛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穆娴扣一下眼角,嘟哝着声道,「果然有夫君护就是底气足。」
我有夫君,她也有夫君,就是她运气不好,她夫君是我,等于没夫君,哈哈哈。
我从秦宿瑜的背上下来,极得意道,「你求求寡人,寡人给你挑个好夫君,定也好生护着你。」
穆娴切着声,转眼对秦宿瑜道,「太子殿下,本宫的父亲遵照您的话已经提前去小凤山了。」
秦宿瑜嗯着声,搀着我进了暖阁。
穆娴站在门边犹豫着不好进来。
我回头叫她,「你进来啊,搁门边当门神吗?」
穆娴便大剌剌的走进来,往窗边一站,「陛下和太子殿下处一块,臣妾进来成什么样?可不想站你们中间发光发热当油灯。」
我蹦去秦宿瑜跟前,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书柜边找书,我问他,「你找什么书?是给爱妃找的吗?」
穆娴疑惑的凑过来,「给臣妾找什么书?」
秦宿瑜翻出来一本《礼记》,塞她手里道,「孤看这本书不错,娴妃娘娘得空多读读。」
穆娴沉默。
我毫不客气地大笑,「爱妃!连皇儿都知道你无礼!哈哈哈……」
穆娴扯着嘴干笑,「……本宫谢太子殿下教诲。」
我就喜欢看她吃瘪,每每她打我都凶,我鲜少能反抗,这回她栽秦宿瑜手里,可不得被他训。
我现在可是秦宿瑜地掌心肉,她在秦宿瑜面前就对我放肆,活该被他逮着说。
有秦宿瑜在手,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矮我一截,我能踩在他们头上载歌载舞。
我也能踩在穆娴头上蹦跶,委实体会了一把作威作福的痛快。
秦宿瑜道,「娴妃娘娘,你待她好孤看的见,但有些事你教的太过。」
穆娴吶吶着声道,「本,本宫只是瞧你们私下过的不如意,陛下又吵着闹着非要本宫教……」
这也有我的一份责任,说到底还是我缠着她,她挨不过才教的。
不能叫她背这个责。
我往穆娴身前一挡,眦着牙笑道,「是我逼她的。」
秦宿瑜呆着脸,「你们倒一致对外了。」
我一手揽住穆娴地肩,骄傲道,「她是我爱妃。」
穆娴也伸手将我抱住,跟我哥儿俩好道,「臣妾永远是陛下的爱妃。」
秦宿瑜没表情的挑唇笑,「哦。」
穆娴手发颤,慌得鬆开我。
我纳闷道,「才好没几下就跟寡人疏远。」
穆娴指指秦宿瑜,「臣妾怕太子殿下杀人。」
我望过秦宿瑜,他沉沉的瞪着我。
怪怵人的。
我急忙跑他跟前,抱着他的脸亲一口道,「我是你老婆。」
秦宿瑜舒松着眉,嘴边笑就柔和了。
穆娴捧着脸哎着声,「臣妾听的牙都酸掉了。」
我知道她羡慕我,所以我藉故问道,「寡人有个事问你。」
秦宿瑜搬来躺椅,我顺着躺倒。
穆娴应答着,「问吧。」
我看了看秦宿瑜,秦宿瑜拿了副图纸往外走,「别说太久,明早要出发去小凤山。」
我和穆娴忽视一眼,吐吐舌。
他一走,穆娴就又恢復如初,她侧身歪倒在我左侧,飘着声道,「要问什么?」
我翻身,正对着她道,「谢弭是不是欠白荷钱?」
穆娴嫌恶的皱眉,「能别把谢弭和白荷放一起吗?」
我促狭地盯着她,「不把他们放一起,把你和谢弭放一起?」
穆娴脸微红,哼道,「臣妾是你的女人,你上赶着给自己添点绿,跟臣妾可没关。」
我挠挠头,「你还没告诉寡人,他欠着白荷什么了?」
穆娴交握着手,眼儿眯一半,「白荷的父母救过他。」
穆娴嘆了一声,嗓音低下来,「谢弭幼时随谢老调任锦州,当时谢老只是个佥事,无权无钱,谢弭入了地方没多久在一次外出时被拐子拐走了,当时谢老找了许多地方动用了手上所有的关係,都没将他找到,谢老束手无策,白荷的父母因为是商人,常年四处奔走,在各地都认识些人,最终是他们帮谢老将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