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哪有那么娇弱,你去打探下太后在做什么,前朝是什么意思?」裴瑶还是有几分担心,无子无女的后妃是要跟着去皇陵的,她是皇后,也会留在宫廷里。
若湘打发人去打探了。
宣室殿内分成两派,一派立大皇子,一派站在毅安王身侧。
太后久久不说话,坐在上首品着莲子茶,神思游离天外。
丞相也随着太后一般不吭声,朝臣争执不休,许久都没有结果,毅安王看向太后,「太后您觉得谁合适?」
「毅安王该避嫌才是。」太后凝眸,将茶盏放下,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接着看向群臣,「陛下如何被刺杀,你们应该清楚。」
这么一说是不赞成立大皇子,毅安王心中一喜,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这儿都开始偏向他了。
太后威仪,朝臣们不敢否认,他们争执这么久都抵不上太后一句话。
「毅安王干的那些糊涂事也没有过去。」太后轻轻说了一句。
毅安王脸色大变,「本王何事让太后不满?」
「哀家觉得该立二皇子。」太后忽视毅安王的问题,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皇子十五岁,二皇子十四岁,母亲是一舞姬,无权无势,一直都被忽视。
太后提出来,毅安王先不服气,「乳臭小儿,如何承担大任?」
「毅安王都已老迈,精力怕是不足了。」太后轻飘飘地回道。
毅安王四十多岁了,精力自然不比幼子。
朝臣想笑,却又不敢失态,他们都装作哑巴,不敢说话,毅安王脸色铁青,「新君大事,岂可儿戏。」
「毅安王不服吗?」太后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朝外喊了一句:「荆统领。」
「臣在!」御林军统领持刀走了进来。
朝臣慌了一瞬,太后朝着毅安王轻笑:「王爷,您觉得如何呢?」
「太后懿旨,臣自然顺从。」毅安王不敢造次了,武力之下,他没有反抗的机会。
太后点头,「王爷既然也觉得不错,就立二皇子。」
朝臣纷纷附议,毅安王就像吞了苍蝇般,噁心又不敢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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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祈在长乐殿外久候,远远地瞧见太后凤辇而来,他俯身站在一侧,等凤辇来后,他跪地请安。
「孟太医啊,起来吧。」太后走下车辇,瞧都没有瞧一眼,扶着若云的手越过孟祈。
孟祈习惯,等太后走后才站起来,跟着太后一道入殿。
殿内温暖,进入后,感觉一阵热意,就像被温泉水包裹着。
太后脱下大氅落座,见孟祈拘谨,又吩咐道:「孟太医不必拘束,婚书可带了。」
「带、带了。」孟祈紧张得舌头打结,指尖发颤,慢慢地从药箱里取出婚书,几步上前,双手递给太后。
太后接过婚书,仔细看了一眼,唇角弯了弯,看向拘谨的少年人,「孟太医,哀家有一问题想问你。」
「臣必然知无不言。」孟祈害怕,手心都出了汗水。
太后将婚书压在杯盏下,笑了笑,「裴家让裴瑶入宫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表明你二人有婚约。」
「陛下是天子,臣不敢不从。」
太后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哀家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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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陛下是天子,不敢不从……太后笑着默念这句话。皇后是尼姑,皇帝压根不知道,只要孟祈有心,裴瑶就不会入宫。
男人的心,真是善变。
太后打起精神,拿起婚书復又看了眼,指尖夹着中间,另外一隻手直接撕了,「婚书不对。」
孟祈脸色苍白,「太后、太后,此婚书是裴将军亲笔所写。」
「可上面的字迹是新的,孟祈,哀家是三岁小孩吗?」太后直接将婚书撕了,「若云,送孟太医。」
「太后娘娘,陛下已驾崩,皇后娘娘不过十七岁罢了,您何必毁她一生呢。」孟祈极力哀求。
一片碎纸落在太后的膝上,她顺手捡起,沉默了一瞬,才开口:「她是被裴泽毁了。」
孟祈眼泪流了出来,对,皇后早就被裴家人毁了,从十七年前开始,她就不是裴瑶了。
「臣、自己走。」孟祈抬手擦干眼泪,自己退出长乐殿,举步艰难,他再一次失去了裴瑶。
离开长乐殿,他没有再回太医院,而是自己出宫回府。
裴府离宫廷较远,在巷子深处,回到府里,祖母就召见他询问皇后的事情。
孟祈抬不起头来,「婚书不见了。」
祖母愣了一下,旋即就笑了,「裴将军犹在,你请他再写一份便是。」
「裴将军确实写了一份,可太后一眼就看出来,将我赶出长乐殿。」孟祈的声音闷闷地。
祖母嘆气,「我若是太后,便睁一隻眼睛闭一隻眼睛放了你们。可她没有,就说明她不想给皇后恢復自由。」
孟祈低头:「母亲说得极是。」
太后分明就是故意的,也有可能是她派人偷走婚书,又来假意诱骗,从头至尾,太后都没有想过放皇后出宫。
太后心狠手辣,如何知晓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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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定了十四岁的二皇子李璞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