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转身:「哀家做的,不吃就饿肚子。」
裴瑶哼了两声,洗漱后就就见到长长的一张食案上就摆着一盘包子,而太皇太后慢条斯理在吃着,动作优雅。
「吃个包子你摆什么姿态。」裴瑶不解,她无法理解太皇太后的心思,就像之前与裴敏在一起吃饭。
裴敏规矩多,吃块腌製的菜瓜都不会发出声响,更是寝不言食不语。她同裴敏坐在一起,就显得极其没有规矩。
咬也不是,嚼也不是。
她咬了一口包子,有股熟悉的味道,也没有放在心上,一连吃了两个,太皇太后坐在一侧慢吞吞地吃。
裴瑶吃了三个包子,她才吃了半个。
「裴瑶,包子好吃吗?」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将包子放下,走到坐榻旁,取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瓷盒。
瓷为红色,分为上下两层,共八个格子,里面放了十六块糖。
太皇太后拿了一块莲子糖,递给裴瑶,裴瑶拼命摇首,「不、不、我就不吃了。」
「很好吃的,哀家特地将莲芯去了,放了很多蜜糖。」太皇太后不遗余力地介绍自己做的糖,见她拼命吃包子,就劝说:「包子都吃了,不差这么一块糖。」
裴瑶默默地抱起装着包子的盘子离开食案,打死都不吃太皇太后做的莲子糖。
太皇太后默默将莲子糖放入自己的嘴里,露出舒适的神色,衝着裴瑶笑了笑,「很甜。」
「我吃饱了,想去外面看看,你去吗?」裴瑶转移话题了,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双脚踩在地面上,扭了扭腰,还可以再吃些的。
她在殿内搜寻着点心,左看看、右望望,太皇太后这时告诉她:「殿内除了哀家的糖,什么吃的都没有。」
裴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了让我吃你的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太皇太后附和地点点头:「哀家素来不是好人。」
「我也不是好人。」裴瑶附和一句,磨磨蹭蹭地走到太皇太后身边,屁股坐在她的腿上,双手环过她的脖子,「李姑娘,吃一颗糖,你就让我作画,可好?」
太皇太后不上当:「在哪里画,以什么作画纸?」
裴瑶眼睛闪着光:「你的身上。」
太皇太后:「那你别吃了。」
「李姑娘,我们商量、商量。」裴瑶晃着李姑娘的胳膊,撒娇卖萌道。
太皇太后不理会,而是将她的双手握起来,不知哪里变出一根绳子,直接将她手捆了起来,拿出一块糖塞入她的嘴里。
「简单的事情,何必这么复杂呢。」
裴瑶咬着糖,嘴里涌现一股苦涩,她想吐掉,舌尖抵着糖块。
太皇太后抬起头,手贴着裴瑶的腰肢,就这么亲上她的唇角。
不咬、不含,只轻轻贴着。
她望着裴瑶清湛的眼睛,唇角上扬。裴瑶不管不顾地咬上她的唇角,将嘴里的糖还给她。
「好苦……」刚呼吸,就被太皇太后按入怀里,唇角贴上温热的唇角,糖回到她的口里。
裴瑶哭得皱紧了五官,眼泪水顺势滑了下来,太皇太后这才缓缓鬆开她,「你睡了两日,要不然定打你一顿。」
说话的间隙,还掐着裴瑶臀上的肉。
当时就让她好好待在尼姑庵里,不听话,非要回宫,还大摇大摆地去裴府。
裴瑶疼得一抽,立刻鬆开她,双脚刚离地,就被人拉着,整个身子后仰,上半身躺在了食案上。
太皇太后抬手,掌心拂过她的额头,将人按住了食案,她的笑,达至眼底。
她凑到裴瑶的耳畔,声音温柔:「你要去哪儿?上了贼船,就不能下船了。」
她忽而含住裴瑶的耳,轻声细语,手慢慢地覆在小腹上,轻轻按了按。
裴瑶笑了,她怕痒,尤其是摸她的小腹,笑得身子跟着轻颤,她笑得往一侧躲去,眼中浸润着湿意。
一滴眼珠将落未落,透着水光。
「别、别、我怕、饶了我……」
太皇太后脸色的神色虽淡,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想要去亲她吻她。
她凝着喘。息的裴瑶,鬆开了手,站直身子,道:「还想画吗?」
「不想了。」裴瑶气喘吁吁,瘫软下来的时候又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怕痒的。」
「猜的。」太皇太后没有认真回答,而是将人扶起来,拉着绳子一端,「哀家带你去玩。」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寝殿,太皇太后在前,牵着磨磨蹭蹭的裴瑶。
长乐殿内没有太多的宫人,胆小怕事都逃走了,因此,也没有必要在意宫人的目光。
两人隔着两臂的距离,走到长乐殿的东北角停了下来,是一梅林。
太皇太后停下脚步,将裴瑶拴在树下,自己让人去搬了画架,又将裴瑶身上宫装的襟口往下扯了扯,道:「哀家想画梅花。」
裴瑶咬牙:「仗着功夫好就欺负人。」
「你上次很喜欢的。」太皇太后故作不解,沾有颜料的羊毫笔滑过锁骨,轻轻一点,裴瑶身子颤了颤。
不久后,太阳高升,缓缓打在梅花林上空,冬日里的艷阳天不多,今日就让人觉得很暖。
「你看,不冷了。」太皇太后自问不答,笔锋一转,墨滴在了裴瑶的下颚上,她咬牙切齿,「太皇太后,会有一日,你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