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谨遵师兄们的叮嘱,互相提醒对方少咋咋呼呼地喧譁吵闹, 好叫大师兄安静地休息调养。这些日子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反反覆覆细读论武羽笺, 免得到时自己去了太白山两眼一抹黑, 连谁是谁都分辨不出来。
他们读羽笺的时候确实是轻声细语,但……人在山中作何举动,山外的人在半山玉璧前看得非常清楚, 论武羽笺也是据实而录的,包括谁抢了谁的猎物,谁故意出手使绊。别管嘴上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揣了什么心思大家一看就明白, 只要是有人对二位师兄无礼,小九能气呼呼地骂足一日。
由此,陆晨霜也算知道了两个师弟在山中的情况。
他的五感之中仅剩下支离破碎的“耳力”。其实他不能确定这是否还算是“耳力”, 也不确定这是否算是恢復、转好的表现,只能说是他渐渐习惯了这种没有躯体的状态。明知两位师弟应当坐在他的床旁或者是屋中央的桌旁说话,但在他感觉,二人的声音时近时远, 飘忽不定,他就像身处一间漆黑的四方屋中,一会儿声音从南窗飘过来,一会儿声音从西窗透进来。
小六,尤其是小九从小就有点儿“懒骨头”,不可能閒得没事儿这样瞎晃着说话,那么瞎晃的便只能是他自己的魂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