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虚倒是没有注意这些，他思索片刻，有些不大确定道：「有些地方是有一些陋习，女子不得立墓碑。」
这里位置偏僻，又在大山之中，存在这种陋习的可能性比较大。
姬无月不置可否道：「你将他们的魂魄招来看看？」
宁虚：「啊？」
「你不会招魂吗？」这个难道不是玄门中人必备的技能吗？
姬无月：「…………」
她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我，殭尸，不会。」
宁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刚刚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将魂魄招来之后，少不了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你都已经在特事部了，怎么能不会招魂呢？」
像是焦隐他们，虽然不大经常用到，但是也会的。
得知姬无月连超度也不会之后，焦隐摇了摇头，招魂与超度本就是一体的，姬无月居然连这些也不会!
姬无月慢吞吞道：「我一般不超度。」
落在她手上的，要不乖乖的自己走，要不等着被她打散了吧。
宁虚：「…………」
一阵阴风吹过，姬无月面前多了十二个面容呆滞的魂魄，其中一个魂魄显得十分飘忽，就是宁虚说过的受伤最为严重的那个。
姬无月一个个的看过去，胎光都被抽走，这些魂魄身上的气息……
她一伸手，一缕鬼气被她扯住，姬无月扯下一点塞进自己口中，品尝片刻却道：「情况不对。」
「啊？」宁虚有些惊讶，姬无月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
「他们身上缠绕着的除了鬼气，还有怨气。」姬无月放开手，剩下的那缕鬼气被分成了两团，一团颜色稍微黑一些的，就是姬无月口中的怨气。
宁虚不明白姬无月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他道：「被莫名杀死，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不!」姬无月摇头，道：「这些怨气不是他们自己的。」
「什么？」宁虚大惊失色。
姬无月道：「如今想来，第一个猜想也有可能。」
到底是什么样的怨气，能够刻在灵魂深处？就连变成了鬼魂也不依不饶地缠绕着？
宁虚有些不大相信姬无月的判断，他身为玄门弟子都没看出来，姬无月一个殭尸，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我尝过许多鬼气，」姬无月道：「所以能够分的出来。」
「若是他们自己的怨气，鬼气的口感是不一样的，口味比较融合。」姬无月道：「很明显，这些味道并不融合。」
宁虚：「…………」
这个方法真的是……很特别。
「老大临走之前说了，」姬无月抬眼，道：「如果有分歧，听我的。」
宁虚：「……好……」
他联繫人去查他们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就听姬无月道：「这样深的怨气，即便是他们变成了鬼也没有放过他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宁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如果姬无月说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手里背着人命。
姬无月指向其中最为稚嫩的那个魂魄，道：「就连他身上同样都缠绕着怨气。」
姬无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咽了下去。
如果她想的是真的，这些人在她看来，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来的时候宁虚还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但是姬无月这般说过之后，宁虚就有些焉了吧唧的。
姬无月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村民的屋子里的摆设大多都已经落了灰尘，姬无月随便推开一家进去，一股难闻的味道迎面而来。
屋子里的物件都十分破旧，姬无月来到这个时间点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类是越明，越家乃是大富之家，后来她又进了特事部，特事部里的东西乃是花国最为顶尖的一匹，所以她也没有见到过这么破烂的东西。
宁虚则是见怪不怪，他到底是多接了点任务，走南闯北的也历练过一段时间，道：「这里交通闭塞，村民又不怎么和外面解除，这样也是正常的。」
姬无月突然皱了皱眉，上前两步，从一堆破烂的摆件中翻出了一个星星样式的装饰物，虽然已经破损了一半，但是依稀可以看的出来，破损之前也很精緻。
和这里的画风完全不同。
姬无月将这个东西装进了自己的干坤袋中，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虚有心催促，但是下一秒，姬无月却睁开了眼睛，道：「这里还有个地下室。」
「什么？」宁虚一愣。
姬无月却率先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被一个盖子盖着，姬无月单手将那个盖子拎了起来，顿时，一股腐烂的味道传了出来。
宁虚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却发现姬无月像个没事人一样，下了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应该是村民平日里储藏蔬菜的地方，宁虚还看到了一些瓶瓶罐罐，但是在地下室角落里的墙壁上，挂着几个铁环，周围还散落着几段铁链。
姬无月上前，捡起地上的铁链，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肯定道：「血腥味。」
「走吧，」姬无月方才闭上眼睛的时候神识已经将整个村子都观察了一番，基本上每一家都有地下室。
「打电话联繫警察，」姬无月将铁链放回地上，道：「我们先出去。」
宁虚还在怔愣中，听到姬无月的话之后顿了顿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