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坐了一个上午。
后来手机响了，是万黎哲的电话，柘西有气无力地接了。
柘西在电话里和门外的安保人员说了几句，万黎哲便被放了进来。
万黎哲立在门外按了按门铃，柘西一脸颓废地去给他开门。
万黎哲一开始没察觉到柘西的不对劲，他拎着两兜吃的喝的进来，殷勤地摆放在小几上，脸上表情兴奋：“万宇程那傢伙的命/根/子估计是不行了，我特意问过医生，就算术后成功，也会影响生育……”
柘西没接话。
“你那一脚可真是够厉害的，直击要害……你都不知道万宇程那王八蛋在医院狰狞愤怒的表情，要不是老爷子在，我肯定憋不住要笑出声……”
“你带酒了？”柘西插了一句。
“嗯，和昨天一样还是啤的。”
“我想喝白的。”
万黎哲瞅了她一眼，发现这人无精打采的，他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怎么了？昨天和苏墨尘吵架了？”
柘西征愣了两秒，敷衍地说了句：“就是想喝白的，啤的没劲。”
“那要不去我那？我那啤的白的红的都有。”
“不去，”柘西又躺在了地上，“懒得折腾。”
“那你等会，我打个电话，让小王给我们送过来。”
柘西闭着眼没说话。
等万黎哲去楼下从小王手里把酒拿上来后，柘西才坐起身。
她连杯都没用，直接对着瓶子吹，这阵仗，直接把万黎哲吓傻了……
他焦急地去夺柘西手里的酒瓶，被柘西巧妙躲过：“你别管我。”
“不是，你这么喝是要出问题的呀！”
“不会，我酒量很好。”
“那你能不能吃点菜？你别空腹喝。”
“你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一样。”
万黎哲也不管她说什么，从烧鸡上掰下来一个腿递给她：“喝酒要配肉，不然哪能叫喝酒。”
柘西一上午滴水未进，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刚刚灌下的白酒在胃里烧得难受，再加上万黎哲在旁边不停地磨叽劝慰，柘西最终还是接了……
看她吃了东西，万黎哲才稍稍放了心，虽然不知道一夜之间，这人怎么就这样了，但是从面上来看，她心情应该是糟透了……至少万黎哲是没见过她这么颓的时候。
万黎哲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你今天这样，是不是因为苏墨尘那女人？”
柘西不接话，只是喝酒，没多会功夫两瓶白酒全干了……
喝完白的又去喝啤的，万黎哲拦也拦不住（力气、身手和她都不在一个层次上），只能劝着她多吃点菜……
带来的啤酒也被柘西喝光了，万黎哲都没喝几口……
看她眼神有些迷离，万黎哲想偷着给苏墨尘打个电话（之前谈业务的时候留了号码），估计也只有那女人能治住她……
柘西一把夺了万黎哲的手机，扫了眼通讯屏幕，语气冷硬：“不许给她打，不许告诉她。”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柘西把万黎哲的手机随意扔向一侧，自己躺在了地板上，嘴里一直叨咕着：“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过了不多会，她便睡过去了，万黎哲贴心地给她盖上小毯子，一直安静地守在她身侧……
中途柘西醒了，去了个厕所，回来后，她声音微哑地对着万黎哲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我不走，我今天就睡在这。”
“你应该也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给我点空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整理一下思绪。”
“可是……你喝了那么多酒……”
“没事，我酒量很好，根本没醉，你放心吧。”
万黎哲又磨叽了半小时才离开。
万黎哲走后，柘西就一直坐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坐到了晚上。
后来她去洗了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也把客厅整理干净了，最后她出门了。
她走到苏墨尘的小区楼下，望着那个亮灯的房间，那个她曾经很是熟悉的地方……就立在那一直望着，直到房间里的灯灭了，黑了，她还站在那……
今晚的月光有些暗淡，仿佛要被黑夜侵蚀了一样……不知又站了多久，她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了自己的住所，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直到天亮……
一天一夜，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像是达成了某种所谓的默契。
清晨一大早，她就接到了万黎哲的电话，昨晚他也打过好几通……
“你之前给我说的二居室，我已经帮你找好了。”
柘西握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等心底的痛感过去后，她才道：“用不到了。”
万黎哲没再多言，挂了电话。
手机从掌心垂落……柘西闭眼……深深呼吸之后，她给万黎哲发简讯，叮嘱他在万宇程住院这段时间要好好把握机会……最后她写道：我先去方先生那了，今晚就会走，不许来送，不许告诉她……
柘西定好机票，强打起精神出门了，她约了卫枫中午见面。
两人约在了一家菜馆，这家菜馆是那天中午柘西想带苏墨尘去，但是因为时间不太够，两人最终没去成。
柘西进门之前，特意看了眼店名“墨西苑”，她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名字记住了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