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很美。有他珍惜的亲人,以后也会有我珍惜的亲人。」
「我们做星盗的,几乎终日漂于星际航线中,能安稳待在一颗星球上的时间不多, 所以夜空,对我们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牧笙星道:「他离开后,我也会时不时地看看夜空。」
「每当我看到夜空时,就感觉他从未离开过我……」
摩天轮越升越高,直至顶端。
牧笙星对着星空伸出了右手。
他掌心摊开朝上,似乎要抓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抓住。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郁真的声音响起,牧笙星垂下了手。
他看向郁真,黑色的双眸中仍带着挥之不去的纯真。
「什么礼物都可以吗?」
郁真微侧着头:「你先说,我会酌情考虑……」
游乐场的悬浮摩天轮是全透明的,郁真微仰着头对上了牧笙星的目光。
牧笙星身后是繁星点点的夜空。
银髮男生仿若在此刻与身后的夜空融为一体。
郁真微微眯起双眼。
牧笙星咧嘴一笑。
「我的生日愿望是……」牧笙星双手握住了手旁的栏杆,升至顶端的悬浮摩天轮渐渐下沉。
「你为我做一顿饭吧。」
他的回答,让郁真感到有些意外。
「一顿饭?」郁真再次确认,「你确定就只要这一个愿望吗?」
牧笙星用力点头:「我只要你为我做一顿饭。」
他已经许久没有尝过郁真的手艺了。
天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郁真勾了勾唇:「可以。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牧笙星摇摇头:「没有。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摩天轮降到了最底端,两人下了摩天轮。
「接下来……」郁真道,「我们回家,我给你做晚饭。」
——
据郁真的话来说,她要给他准备的是生日礼物,生日礼物在准备与送出之前,不能给他看。
所以牧笙星不能进厨房,他只能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他身后的厨房不断地飘出诱狗的香味。
牧笙星的鼻尖贪婪地吸着空气中飘过的食物香气。
他咽了咽口水,摸了摸饿扁的肚子。
今天他和郁真在外跑了一天,他都没吃什么,所以现在的牧笙星饿到快要把面前的智能电视吃了。
他随手换了个台,这个频道播报着新闻。
「近期,黎星帝国各大星系即将征兵攻打虫族,希望符合条件的星际人,能够踊跃报名……」
征兵。
在看到这两个字时,牧笙星的双目凝滞了一瞬。
他搭在沙发上的双手微微攥成拳,别样的想法与思绪于他脑中浮现。
「我做好了,你可以转过头了。」
郁真的声音打断了牧笙星的沉思。
他脸上立刻挂起笑容,跑到了桌边。
当牧笙星看到桌上摆放着的菜餚时,他睁大了双眼。
有他最爱的炸鸡,红烧肉!
郁真还给他做了一碗麵条和一块顶得上他一张脸大的……蛋糕?
蛋糕製作方式复杂,而星际人做的蛋糕不是翻车,就是在翻车的路上,所以不论味道如何,每一块能够完整做出的蛋糕,都会以天价的价格出售。
郁真给他做的蛋糕,是牧笙星见过最好看的蛋糕。
蛋糕被郁真做成了小萨摩的模样。
小萨摩蛋糕栩栩如生,它身上的每一缕毛髮,都是郁真小心翼翼地用奶油做成的。
小萨摩蛋糕和幼崽时的他几乎一模一样。
郁真趁着这段时间停播休息的功夫,将做蛋糕必备食材早已准备好了,奶油也是由她之前提前製成。
这也是她今天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将所有菜品做完,顺便还给他做了个蛋糕的原因。
「这是长寿麵。长寿麵是由一整根麵条製成,一口气将它全都吃完,意味着可以长命百岁。」
「这是生日蛋糕。」郁真道,「在我以前过生日时,都是要吃蛋糕庆生的。」
「在生日蛋糕上插上蜡烛,再将蜡烛点燃,你可以默声许一个生日愿望。」
郁真将蜡烛插在生日蛋糕上,她将蜡烛点燃,又把亮起的智能灯关上。
「许愿吧!」
生日蛋糕蜡烛上跳跃的红黄色火焰,照亮了他们的脸。
郁真笑眯眯地看着他,牧笙星没有露出笑容,他只是紧紧,贪婪地盯着郁真。
这一刻,他们离得是那么地近。
如果他真的要选择那个临时决定,他可能……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郁真。
所以他想将郁真的脸永远地记在心底。
「许愿呀!」郁真拍手道,「我给你唱生日歌……」
伴随着郁真的歌声,牧笙星闭上了双眼。
他对着蜡烛许了一个愿望。
他想……见郁真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不想离开郁真。
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待在郁真身边。
融化的蜡油顺着蜡烛滑落。
牧笙星睁开眼,将蜡烛吹灭。
灯光再次亮起时,郁真发现,牧笙星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她皱起双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今天给你准备的晚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