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父道,「你妈小时候没给你买过玩具吗?」
施卫蒙视线从玩具车上移开了一下,笑着看过来,「也买过,都是路边十块钱一个的那种,就没买过这种大的,她觉得买这种浪费钱。」
席父没再说话,只定定看着,直到有电话进来,他才惊醒,看了一眼时间,自己看施卫蒙玩玩具竟然看了一个小时。
走到外面接了电话,到挂断时间已经不早了,施卫蒙走出来,「你要回去了吗?」
席父点点头。
施卫蒙星亮的眼睛里暗下去,唇边却扯起笑,「好,我送你。」
学校战地面积挺大,安静的校园小路上,两边树影婆娑,两人的脚步声很清晰,昏暗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
出了校门,他又和上次一样,无声走在他左边,靠近车流的一侧。
席父打开车门,转头看一眼施卫蒙,二十来岁的少年,身上的T恤洗的发白,有点变形,脸庞青涩乖巧,舒展着眉BBZL 目看着他,浑身散发着温和的气场。
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塑料瓶,「这个给你,每天吃上两颗,别总是眯着眼看东西,伤眼睛。」
席父接过来一看,是叶黄素,还是个挺贵的牌子,够他打工挣上好几天的。
叶黄素主要是保护眼睛的。
人到了五十岁以后,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都是下降,这个世界的色彩会暗淡很多。
只是见了三面,他就注意到这些细节,别说亲生儿子席泽,就是夫妻二十几年的席母,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施卫蒙,「谢谢你了,我今天很开心,再见,」顿了顿,他又说,「不,是永远不见了。」
「你保重。」
说完,施卫蒙转身朝学校走去。
席父看着他穿过车流,一辆辆刺眼的车灯照亮他的身影,晚风鼓起他的T恤,削薄的肩,在夜色里,来来往往的车流里,显的单薄。
穿过车流,走到非机动车道上,一辆外卖摩的横衝过来,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敏捷,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后退的方向和车子偏的方向一致,人被撞倒,摩的也翻了车。
席父心臟骤然收紧,立刻衝过车流跑了过去,弯腰下扶他问,「怎么样?」
施卫蒙腿上的膝盖擦破了皮,翻出血肉,他扶着地站起来,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宿舍有碘伏,我回去擦一擦就好了。」
他腿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席父看着他一瘸一拐往宿舍走,珉了珉唇瓣,抬脚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道,「走,爸带你上医院去包扎。」
清早,吱吱吃了早饭,照例去房间准备决赛的作品,理了理物料,发现自己要用的一种珠子不够了,还需要用到的白色真丝面料也不够用的,于是拨通了刘欣的电话。
刘欣正愁没机会,心里乐开了花,以最快的速度去供应商那边找了吱吱要的色号步,珠子,送了过来。
东西放进工作的房间,整理好,刘欣看着模特身上的一件成品,讚嘆道,「洛总,这衣服是你设计的吗?是不是参加决赛用的?我觉得肯定能得第一名。」
吱吱正画着秋季新款服装,「还没想好,我总感觉这件一般般,做出来的效果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这么好看还一般般啊,」刘欣感嘆道,「我要是能有这样一件衣服,我得美上一个月。」
「有这么好看吗?」吱吱停下笔,抽出下面一张设计稿,「那你来帮我看看,这件参加决赛怎么样?」
刘欣走过去,看到图纸上漂亮的衣服,「好像是这件更好一点,做出来的上身效果应该比这件好。」
吱吱有细细看了看设计稿,点头道,「我觉得也是。」
刘欣,「洛总,我能不能试试这件成品,拍个照,真的太好看了,没有面世之前,我肯定不外传。」
吱吱点点头,「可以,你试吧。」
刘欣从模特身上取下裙子,换到身上,高兴BBZL 的各种自拍,余光扫到吱吱正沉浸在设计里,相机调成前置,拍下了那张设计图。
--
「吱吱,」席泽好脾气的说,「我们去看看婚纱照吧,还有酒店,婚庆公司的婚礼主题,这些都要去看。」
吱吱埋头做着衣服,「随你定吧,你没看见我忙着呢吗?我没时间。」
席泽,「旁的我可以弄,这婚纱照我一个人也拍不了啊。」
吱吱,「我不喜欢跟个玩具是的被人指挥,反正也是假的,让人P两张,随便对付过去就好了。」
席泽咬了咬唇瓣,眸光昏暗,他也没说话,就看着吱吱。
吱吱也懒的理他,专心做自己的衣服,完全当他是空气,仿佛屋子里就她自己一个人。
好一会,席泽亲自冲了一杯咖啡过来,「弄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
吱吱仍然不看他,「你好聒噪?我在做衣服,别吵我。」
席泽默了默,「那你做衣服,我去看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次,吱吱仍然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针线翻飞,头微微垂着,专注的做着衣服。
他转身,出了洛家,去对比了几家酒店的宴会厅,选定好场地,又和酒店商量菜品,最后又去婚庆公司,选了婚礼方案。
做完这一切,回了家,他习惯性朝自己房间去,被坐在沙发上的席父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