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我的?!」柳娡激动得连舌头都开始打架,王爷也太大方了吧!
下一秒,谢无量从她手中抽回了宝盒,神情严肃:「不是。」
柳娡鼓着腮帮子,刚才还感动得要命,现在直咬牙切齿:「既然不是送我的,还给奴婢看。」
『爱而不得』,辗转反侧,看来今儿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本王就是想让你瞧瞧罢了。」谢无量说得很是欠揍,「毕竟看你欢喜,下一秒又失落的样子,挺有趣儿的。」
噫~主子爷越发恶趣味了!
「王爷,奴婢陪您下棋吧!」
「你不是说不喜欢下棋?」
「兴趣不是慢慢陪养的吗?漫漫长路,奴婢陪王爷下棋,可解解闷。」
谢无量装作一脸勉为其难的丢下手里的棋子,吊着眼尾睨着她:「本王可不会让你。」
「王爷自是不必相让。」柳娡笑眯眯道:「不过……」
「嗯?」
「若是奴婢……嗯,赢了王爷一局应当如何?」柳娡暗示性的瞄了瞄那宝盒,希望主子爷能识些趣。
「行啊!」谢无量很是大方:「那就以宝盒里的两件宝物作输赢,你赢我一局我便送你一件宝物!」
「王爷,不是送,是输。」柳娡特意的纠正了一下。
谢无量被气笑:「口气不小,你先赢我再说。」
「好勒!」说罢,柳娡干劲十足撸起长袖。
什么兴趣不兴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回报。
事实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这谢无量的棋艺高超,起先柳娡还没走几步就输了。
谢无量果真不让她,每次占着黑棋还早她一步,更是不能赢!
要知道高手对招,一招就能定生死。
倒是柳娡十分聪慧,一路行来,棋艺长进得飞快,到永宁王府时,竟能与谢无量稍稍争一输赢了。
「学得飞快,不错!」谢无量不吝啬的夸了句。
「是师父教的好呀!」柳娡说罢,又长嘆了口气,这大半个月的路程,还未将那两件宝物拿下,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
「你又输了。」谢无量字里行间掩不住的戏谑与得意,气得柳娡恨恨咬牙。
臭王爷!故意让她看宝物眼谗,叫她魂不守舍,还不肯放水,恶劣至极!
「再也不下了!」柳娡砸下手中的白棋,别过了身去,气呼呼的:「我哪是王爷的对手?就是再学个一年,只怕也赢不了。」
谢无量冷哼:「你这也忒没棋品了,不下就不下,我等会儿到了永宁王府,找永宁王下去。」
柳娡眸光一动,脸上染了几分笑意,回头问他:「永宁王棋艺如何?」
「在本王之上,本王的棋艺是永宁王教的。」
「那甚好!」
「什么甚好?」
「呃……不是,奴婢是说,那感情好,总算能看王爷您吃瘪了!」
「你这臭丫头,胳膊肘向外拐,养不熟!」
……
马车慢慢停在了永宁王府大门前,永宁王竟是亲自站在外边相迎。
谢无量带着柳娡下了马车,侍从立即上前为他们撑起了伞。
十二月初,如往年那般开始下起了小雪。
兄弟俩人许久不见,在门口忍不住寒暄了好些,直到大管家提议进屋里聊,谢长安这才领着谢无量等人进了王府。
这远在凉州的王府,自是不比在皇城中那安荣王府,小了些,还没那么气派。
皇帝将他放逐在此地,是彻底断了他皇权念想,他母妃位份低微,这也未必不是最好的安排与归宿。
谢长安神仙般的人,自小就活得与世无争,倒也安乐自在。
不是不想争,而是争不过,既然註定争不过,那就不要争,自寻一方天地,逍遥快活。
柳娡等人让府里的管事嬷嬷带去安顿了。
谢无量的奶妈王嬷嬷将永安王府的管事嬷嬷拉到了一处,低声说了句:「那柳娡姑娘,不与那些下人一同起居,你就安排个与咱主子爷相近的房间即可。」
那管事嬷嬷也是个有见识知大体的人,一听这话哪能不清楚?立即便重新安排了柳娡的房间。
说起来,做奴婢这些年,柳娡都好久没有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了。
还没等高兴一番,却在当晚病得不能起榻。
本来想想与谢长安一醉方休,听女使过来通报,柳娡身子不适,谢无量也无心再饮酒相谈,当即起身与谢长安道了别。
谢长安独自坐在案前,看着窗外的小雪,有些寂寞的嘆了口气。
女使又添了些木炭,一旁伺候着。
谢长安饮了杯酒,细细想来,觉得他这皇弟有些变化,以前他最是不喜欢谈及那些个儿女情长。
说到英雄难过美人关,更是一脸不屑,他说男儿应当志在四方,要成就一番事业。
如今,他这日日花前月下,悲春伤秋,多愁善感的人还未坠情网,天天嚷着男儿要成就一番事业的人,倒是心有牵挂了。
「素心,去打听打听,那位柳姑娘到底是何来头?」谢长安嘴角微扬,有了兴志。
一旁伺候的女使欠了欠身,掩嘴偷笑:「奴婢这就替主子爷去打听打听。」
柳娡蜷缩着身子,连连抽气,听到外头的脚步声,以为是王嬷嬷找来的女使姐姐们,便提高了嗓音道:「姐姐们不用忙活了,我已无碍,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