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可以出去玩了,纵儿欢呼了起来。
「太好了,可以出去了。」
柳娡远远看到冬青快步走近,神情严肃,便将纵儿交给了齐妈妈,让她带纵儿去一旁玩儿了。
冬青走到柳娡跟前,沉默了一会儿,似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柳娡问道:「是关于王爷?」
冬青:「王爷快要回来了。」
柳娡挑眉:「这么快?」
冬青:「本来没有这么快的,不过听说了府里的事情,所以没有再凉州逗留。」
「是你告诉谢无量的?」
「这是王爷的吩咐,我也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那你现在这是?」
冬青深吸了口气:「你前两天让我找的东西,是想做什么?可有了应对之策?」
柳娡:「你这是在关心我?」
冬青无奈:「只是不想看到你惹了祸,却又无法收场。」
柳娡笑笑:「还算你有点良心,你放心吧,就算谢无量回来,我也有万全之策应对,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说罢,柳娡转身正准备去找齐妈妈,似是想到什么,又回头多问了句:「他大概几日后会回来?」
冬青:「快马加鞭,十日后。」
「哦,知道了。」
其实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应对,谢无量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对苏姣姣的伤害,以及给他带来的麻烦确实是造成了。
哪怕她拿出了应对之策,以谢无量之前对她的信任,也必然会责备于她。
想到这些,本该不在意的柳娡,突然心情有些凝重。
假如她跟谢无量说是苏姣姣想伤害纵儿在先,他会不会信她的话呢?
或者只会责备她我行我素,蛮横不讲道理?
就在等谢无量回来的这十天内,宫内传出老皇帝病危的消息。
突然就病危了,皇后一直守在皇帝寝宫,侍奉左右,与虞贵妃俩人一起照顾。
朝堂的纷争越发明显,分成了两派对立。
有支持当今太子的,也有支持谢无量的。
这两派争执不下,都快成了坊间每天茶余饭后的谈资。
柳娡断然也是知道这些的。
那夜,哄好纵儿入睡,柳娡还没有困意,便叫厨房炒了几样小茶,配了一壶清酒,独自饮着。
齐妈妈打了水打进来,瞧了眼似有心事的柳娡,说道:「王姬,该是入睡了。」
「睡不着,要不然齐妈妈你也来陪我喝几杯?」
齐妈妈想了想,便坐到了柳娡对面。
「王姬可是有何烦恼?」
「我都说了,私底下无人的时候,你便唤我娡儿就好,我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王姬,什么王姬啊?我根本就不稀罕。」
齐妈妈轻嘆:「这可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
「殊荣?」柳娡感到一阵窒息,于是沉默着继续吃酒。
齐妈妈瞧了瞧窗外暮色沉沉,压低着嗓音往柳娡耳畔说道:「王姬大约也听说了现今的局势。」
柳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齐妈妈一脸严肃,低声继续说道:「待局势稳定,王姬就没有想过,王爷他……登上九王至尊的宝座?到那时,您至少也是位贵妃呀!那小王爷不就成了皇长子?」
柳娡嘲讽笑了声:「那会让我更加头疼,府里有这几个王姬王妃都已经快要疯了,再多来几个貌美如花又心计城府极深的,我就是有个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我宁愿他把我赶出王府,我就能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嘘!」齐妈妈一脸担惊受怕,柳娡这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可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的。
「王姬,这人都有奔头,有野心!」
「我有奔头我也有野心呀!可是我的奔头与野心,并不在这里。」柳娡一想到杭州若大的家业,就心急火撩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难不成真的要跟谢无量在这京师耗一辈子不成,而且他真的当了皇帝,那红墙高瓦,不见天地,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齐妈妈看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想来是不可能再说动她了,也不想再浪费嘴皮子。
「天色已晚,王姬还是早些休息吧,再过几日王爷就回来了。」
「嗯,齐妈妈也先去睡吧。」待齐妈妈走后,柳娡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虽然齐妈妈对她没有二心,但她也是有野心的。
如今齐妈妈与她产生了分歧,并不是一件好事。
确实这王府的管事妈妈,远不如在宫里当差,混个管事的嬷嬷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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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府,后院。
「不行!」苏家大娘子将茶杯愤愤给砸在了地上。
苏公怒瞪着她:「你讲讲道理!如今姣姣都这副模样了,你觉得将她还放在王府里合适吗?」
苏家大娘子哭天抢地,委屈得泪水直落:「现在姣姣破相毁容了,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们就将她丢开,她如今这个样子,还在伤心着,你们却说要把苏韵给弄过去,你觉得你这个做爹的有良心吗?」
苏公:「良心?别忘了,当初本来就是想让苏韵进王府的,是你这个娘亲使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硬将姣姣给塞进了王府。」
苏家大娘子脸面窘迫之色:「姣姣也是您的嫡出女儿啊!老爷,你不能一碗水端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