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着裴安的身手,若是现下杀出重围也为时不晚。
哪知卫和桓就是不让他出手,这就叫人郁闷。
另一侧被喊到的伍什顺着那人的呼喊声朝他们二人的方向看过来,一时竟有些怔愣。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他们大当家的这几日可是一直借住在人家的家里。
不过方才他瞧着刘鸾的脸色应是不悦,想来是被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小书生给欺负了。
在伍什这就一个理念,若是谁要惹着他们大当家的,必须死!
这般想着,伍什大手一扬:「带去地牢。」
裴安听得这话冷着脸拔了剑护在卫和桓身前,却被后者止住了下一步的动作。
略是一怔愣的工夫,只听得卫和桓冷冷清清的丢了句:「随他们去。」
叫裴安一时竟是摸不着头脑,
最近他瞧着殿下是越来越奇怪了。
堂堂济北国世子竟然要下边境地界山匪的地牢,他们殿下实在是疯魔了。
地牢冷湿,才下到入口处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腐烂的味道直衝上鼻尖。
裴安下意识的掩住口鼻,却见卫和桓风光霁月的自袖中取出一柄摺扇,自顾自的扇起了风。
「就是这儿了。」那领路的甚是不耐烦的将二人带到一间牢房里,只欲儘快走开似的敷衍道:「条件呢也就这条件,你们二人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牢房里阴湿破败,唯一能入得了眼的便是新铺的稻草。
那领路的见二人进去了,「哐当」一声,直接落了锁。
裴安本想犹豫一会儿,却见卫和桓直截了当的端坐于干稻草上打坐。
便也不敢多加叨扰,自顾自的立在一旁生闷气。
......
这叫什么事儿啊。
终于,直到地牢里微微透过来一丝月光,
原先端坐于干稻草上一动不动的卫和桓,身子这才微微的晃了晃。
而后睁开双眼,脸上仍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不像是受困于地牢的样子,倒像是来做客的。
裴安还未觉出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牢房上的旧锁一下便尽数的解开了。
而卫和桓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还没有被守着地牢的人瞧见?
***
卫和桓是去找田姑娘的,他寻思着今日入了地牢田姑娘总会想尽办法来瞧上他一眼。
可是他想错了,一直等到入了夜田姑娘也没有过来寻他。
也罢,既然她不过来,那他就过去。
哪知当他借着夜色路过山寨里的篝火堆时,
正瞧见他心心念念的田姑娘,举着酒杯同身旁的男子有说有笑的。
可笑的是,他先前还不死心的为田姑娘找着藉口。
还以为她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才没来寻他,
还以为她心里是惦记着他的。
......
就这一瞬间,心头的愤怒决堤。
作者有话要说:卫和桓:大家好,我是卫和桓【已黑化】
原谅他这么中二的自我介绍吧,这孩子气疯了
话不多说,偏执狂上线~
第20章
昆嵛山的夜晚向来热闹,今夜尤甚。
这不还未等月上柳梢头时,刘鸾才堪堪用着晚饭时便被伍什叫了出来。
山上的兄弟们一贯喜爱夏夜的篝火连同拙劣的舞姿,虽烤肉还没熟透场子早已热烈了起来。
刘鸾应景的要了杯桃花酿,伍什也是识时务的没多加劝阻,只寻了个空地挨着她坐下。
「今日伤了咱们山上人的官兵可都关起来了?」刘鸾仰头饮了一口桃花酿偏头看向身边人。
哪知伍什一改往日里谨小慎微的模样,似是被气着了轻轻推了一把她的胳膊,「大当家的,你不信旁人也就罢了,怎么还质疑起我的能力来了。」
「...山上的防卫可莫要因着贪玩忘了。」刘鸾也是觉得自己所说有失妥当,不过还是极其败兴致的添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伍什佯装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
山丘长出的新草混着不知名的野花香,刘鸾深深的吸了口气。
只听得身旁人捞起放在一侧的酒坛猛地灌了一口,悠悠道:「说起来我还挺不服气的。」
刘鸾微微垂了眼角,当年养父母离世后昆嵛山山寨上曾混作一团。
伍什比她这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还大上几岁,不过私下里同山寨上的兄弟们打成一片不说,处理起山上的事情来得心应手。
而刘鸾只是个长得还算喜人,嘴巴也甜的小不点儿。
伍什和刘鸾谁更能挑起山寨的大梁,不言而喻。
其实刘鸾私心也是觉得应该由伍什来管才是,不过让她来继承山寨是养父母的遗愿。
为着这件事,山寨当年极其默契的分为两个阵营,平日里便是互相打架,
一时间四分五裂。
最后还是伍什不服气的硬着头皮主动来见她,说是为着山寨的大局考量。
这也才成就了今时今日的刘鸾。
「不过这些年来,大当家的是真的长大了。」伍什微微嘆了口气,颇有些世事沧桑的意味,「从前还是个遇见事情就掉泪的小姑娘啊,一转眼都叫我害怕起来了。」
刘鸾这才怔怔的回过神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