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保持你一贯的蔑视众人的表情不行吗？」
方柏舟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今晚加班。」
宋明湛锁上了嘴，表情像便秘一样的难看又隐忍。
……
唐煜等了会儿没收到回復，以为方柏舟在忙。
被山一样的保镖拦着，林翰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正在被不断的挑战，他甚至连一步都走不过来，胳膊被拍了下现在像是脱臼一样的疼。
「唐煜！我警告你，我今天是放低姿态来找你谈谈了，你态度放尊重一点对我们大家都好，该有的助理、车子、提薪，一样都少不了你的！不要不识好歹！」
化妆间门口的走廊空空，冷风从缝隙往里钻。
唐煜抬头，轻笑了声，「你别紧张。」
挡在面前的方块脸终于往边上撤了点，林翰猛的对上唐煜的眼睛，心底油然升腾起股恐惧。
骄傲，狂妄和阴沉。
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在想什么。
林翰手心发冷，他紧紧的按着不由自主想要后退的腿。
唐煜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明明一开始由他骗进公司的时候懵懵懂懂，脸上还写满了期待和嚮往，每一个新人都是这么单纯，所以才这么好骗，稍微许诺点看不见的美好未来就会乖乖上钩。
他的嘴唇抖了抖，骤然回过神，脸色变得狠毒起来，「我紧张？我紧张什么？」
「唐煜你不要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以为傍上方总就能横着走了？只要你一天还是我手底下的艺人，我就有资格管着你！我看你现在这态度是翅膀硬了，想跑了是吗？！」
林翰伸出一根手指有些轻蔑的指着唐煜的脸。
「林哥今天教你一课，娱乐圈里新人永远层出不穷，你以为你现在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哄的方总垂青你，他就会一直对你好吗？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找林哥商量商量我还能教教你儘可能绑住方总的办法！但你要是对公司态度恭恭敬敬的，公司就会一直对你好！」
唐煜抹了把脸，有些嫌弃的把林翰的手指拍开。
「你讲话这么这么没礼貌？你妈就光负责把你生下来？」
叽里呱啦整的跟洗脑一样，连林翰这种不值一提的小经纪人都有这种话术功夫，难怪武良级别稍微高点儿的艺人都像是疯了一样的为公司做贡献。
「你！行，现在连嘴皮子都会叨了是吧？」
林翰瞪着他，气的浑身哆嗦，过了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想跑之前先看看咱们之前签的合同，武良的违约金是五千万，你赔的起吗？」
他呵的冷笑一声，「我们不说五千万，你掂量掂量自己在方总心里值不值一千万？」
唐煜面色复杂的看他一眼，想起自己昨天还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个亿的合同，深刻的觉得最近自己的贫富观念被方柏舟整体往上拔了十个度。
见唐煜不吭声，林翰以为戳到了他的痛点，顿时得意的笑起来。
「你就是太年轻，做事不考虑后果，不过放心，以后这些事情还有林哥在……」
「我考虑了下。」
唐煜沉吟片刻开口道，「其实我暂时还没有换公司的打算，所以我决定把你换掉。」
林翰傻眼了，「你说什么？」
唐煜笑的露出牙齿，看起来又乖又恶劣。
「我说林翰，你现在配不上我，让公司找个最好的来跟着我。」
他歪着头。
「还是你觉得方总的身份，武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五千万他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来，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把武良搅的乱七八糟，他再拍拍屁股走人。
唐煜摆摆手，「把他弄走，挡着我门了。」
方块脸动作迅速的单手把林翰一架，像是扛东西一样走了出去。
……
上午的最后几个小时陈导不动如山的坐在机子面前帮着男主抠戏，他大手一挥就把唐煜抓来放在身边，美其名曰，观摩观摩。
唐煜蹲在小马扎上跟着看了半天，本来是漫不经心的，但是突然发现俞慕枫这小少爷虽然脾气是臭了点儿，演技其实还是拿的出手的，就是入戏慢了点，经常要卡了重来，状态倒是一遍比一遍好，看起来像个兢兢业业的演员。
期间放手机的口袋震动了两下，唐煜沉迷于看戏正在意识里开小差。
「可以可以，俞慕枫刚才这个眼神还是不错的，这遍肯定能过了，我上辈子还没怎么仔细看过他的戏呢，看来不全是通稿砸出来的。」
小一忙着拍马屁。
【没有没有，怎么比得上宿主的万分之一？宿主等下找个机会接近他，咱们就把这道具拍他身上，我还要看看兑换的道具对他的影响有多大，要是不行咱们还得再换点儿。】
唐煜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
「好！行，这幕过了！」
陈导喊了声，俞慕枫猛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这边，阴沉下来的脸上写着不满和怨念，像是恨不得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唐煜：「……」
他收回刚才所有夸讚俞慕枫的话，这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的原因，中午剧组盒饭还挺丰盛，有两个鸡腿。
唐煜和方块脸坐在单独的桌子边上，他看了眼方块脸板直的腰和空荡荡的桌子，体贴的问了句，「早上统计人数的时候你还没过来，要不然我给你钱，你自己出去买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