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背上, 男人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是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

翻到《奉教人之死》那一篇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男人没有抬头,继续往下看着,似乎外面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係。

脚步声由远及近, 直到房屋外的时候, 停了下来。

「把门打开。」有个人开口道。

守卫立马上前协助那人输入了相关指纹和瞳孔信息。

只见, 透明的玻璃变成了可穿过的流动物质。那人直接抬腿走了进来。等到他整个人完全进入房间后, 透明的物质又变成了玻璃质地的样子。

「你看起来过得很悠閒。」直接找了个座椅坐了下来,白髮男人看了一眼仍旧低头看书的男人,「来到我这里,你每天就是看看书,听听音乐,发发呆,比起这么悠閒的你,我还要每天加班,想想真是辛苦呢。」

男人拿书的手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今天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了,他将书本合住,抬起头看着白髮男人,「我俩可以换一下,我在外面加班,你在这里坐着。」

杰索笑着摇摇头,他凑近了一些,抬起对方压根没有几分力道的手臂,「不行,我可不愿让你受这些苦,白。」

在念着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杰索似乎带着深意,文字在嘴中眷恋着,慢慢游到耳边。

「这位不停散发着荷尔蒙的先生,请您停一停,我可是有爱人的,你这样做,是在勾引已婚男人。」白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又或是……现在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杰索单手按在白的脖颈处,迫使其躺在床上,另一隻手直接掀开了男人的上衣。

衣角向上,露出了白的腰肢及前胸,皮肤白皙,但是出现在上面的伤痕却完全没有一丝美感。

伤口被绷带包裹着,敷料上隐隐约约映出些许鲜红。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但是伤口依旧没有癒合的迹象。

「伤口,疼吗?」杰索突然问道。

白挑眉,「我给你在胸口开几刀,你说你疼不疼。」

杰索没有接这句话,他的手指直接按在了绷带上,然后在白淡然的目光中,狠狠地按了下去。

「唔。」白上齿咬着下唇,克制住自己不要叫出声来,「你还真是恶趣味呢,杰索。」

「恶趣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白兰勾起唇角,略带讽刺的说道,「比起你的恶趣味,我这可算不上什么,毕竟,当时将那个孩子的所在地点透露给我的,正是你啊。」

白默然,他忍着身上的疼痛,本来癒合的伤口,又因杰索的动作而再度破裂。白色的绷带被完全染红,白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

「喂喂,你也要顾忌一下身为老年人的我啊,这样做,也许没几天我就要闭上眼睛去世了。」白想要挥开杰索的手,但是对方依旧按在那里。

杰索看着白的样子,慢慢鬆开了手,他拿出胸前的手帕,擦拭着自己沾染些许鲜血的手指,像是在清洁什么不洁之物一般。

「之前,你去给那孩子通风报信了对吧。」杰索抬起头,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恩。」没有否认,白直接承认了。

「那样也好。」杰索站了起来,「无论你心中奉行着什么因果报应那一套,在我这里,都完全不通用。」

手绢被杰索扔在地上,「无论是那个孩子,还是入江正一,最后都会乖乖地回到我这里来的。」

通过透明质地的大门,杰索转过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白,笑着道,「对了,我是不会让你死掉的哟,白,你所在的这间屋子,会不定期地注入可以让你活得更久一点的气体,但是这也有个副作用,会让你的伤口延缓癒合,而且如果呆久了,肌肉萎缩,也许真的会成为一个废人也说不准呢。」

看着杰索的笑脸,白挑眉,「你还真是讨厌到极致了。」

「谢谢夸奖。」杰索微微颔首,两张一样的脸,此刻都带着笑容,但是在旁边的守卫看来,让人不寒而栗。

当杰索走后,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为白换了绷带,与血肉黏合在一起的绷带一下子被撕开,让白感觉钻心的疼。偏过头不去看行事的医生,白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医生的动作今天有点慢,平日里只需要十分钟的换药,今天竟然用了半个小时。

「你还好吗,佐藤先生?」护士小声询问着医生。

医生笑了笑,「抱歉啊,我今天有点头疼。」

护士没有再问什么,开始帮医生继续包扎伤口。

当两人离开的时候,白突然感觉到手里被人塞了什么东西,他面上没有做出什么表情。等到医生和护士离开后,才借睡着的姿势,悄悄看医生塞给他的纸条。

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词:

梦境,安全。

这两个词语让白整个人鬆了口气,他在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合上了眼睛,安全的放任自己进入了梦乡。

他睡得很深,刚刚闭上眼睛时的初级睡眠,让白的大脑得到了休息。紧接着,他似乎又醒了一般,但白知道,他只是在梦里醒了。

环顾了一圈四周,这里是他的宅子,是他在大脑中构建的场所。

看来,他的梦境,被人保护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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