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的动作慢了下来,这才看清它是一隻身长足有丈许的大白狗,脑袋上还顶着一缕坚韧不屈的黄金呆毛。
它自然就是白犼,江平亲爱的狗子。
至于它为何被人追,又是何人追捕它,稍后再说。
只见白犼眼见陷阱,立马装作惊慌的样子撞到完全拦不住它的银网之上。
大网四角收缩,把白犼捆作一团。
白犼呜咽低叫,动作挣扎微弱无助,好像很是悲伤的样子。
几道黑影在白犼面前停住脚步,竟是四个带着黑色斗笠,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人。
「让你跑!」
其中一个斗笠人踢了白犼一脚。
「吼!」
白犼立马回吼了一声,要不是主人交代,它当场就把面前几个人全都撕碎。
真当它这些日子的瓜都是白吃的啊。
「还敢跟我吼?」
那人冷哼一声,手腕一动,就见三根细长的银针扎到白犼身上。
「一根麻醉针就能让一头老虎睡上一天,现在你种了三根针,不出三息,你就乖乖给我睡下吧。」
于是,
一息,二息,三息。
斗笠人一脸冷笑地看着白犼,中了他的麻醉针,即便是神仙也难逃。
乖乖躺下吧!
白犼对着他眨巴了下眼,又吼了声。
怎么不说话了?
主人没教过它这种情形该干啥啊?
「玄二十六,你这针是不是出问题了?还是你昨天忘记上药了?」
旁边一个黑影问道。
那人,也就是玄二十六反驳道:
「不可能,我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每根麻醉针我都淬过药了,难道是份量不够?」
黑色斗笠人玄二十六又摸出三根银针扎到白犼身上。
「再来三根,就是一头大象,也得睡得死死的。」
白犼缩在大网里打了个哈欠,身子看上去在瑟瑟发抖,实际上是生怕动作大了,让这几个人发现那几根针全卡在它的毛上,根本就没刺进去。
「怎么还没用?玄二十六,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
另一个斗笠人就要上前。
「谁说我不行!」
玄二十六咬了咬牙,趁着前人不备,一根银针扎到他身上。
「卧……槽……」
那人艰难地转过头来,看着玄二十六,伸出手就要抓住他。
只是药效发挥太快,他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就直接倒下了。
「玄二十六,你想干什么?!」
剩余两人都聚拢起来,手摸在腰上,望着玄二十六,十分警惕。
玄二十六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只是证明,我的麻醉针很管用,你瞧他现在还起得来吗?」
一边说,一边还踢了踢躺着的那人,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故意打击报復。
而这边白犼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头上呆毛疑惑地动了动。
哦,原来要晕啊。
于是它又咕噜咕噜叫了两声,摇头晃脑地,看上去醉醺醺,晕乎乎的样子,然后就眼睛一闭,舌头一伸,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玄二十六一直关注着白犼,见它晕了过去,立马连声音都兴奋起来:「它晕了,它晕了!」
「我的麻醉针没有问题,一定是它身为异兽,体质太强,以致于麻醉针的药效发挥太慢。
没错,就是这样!」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点点头:
「好吧,我们相信你,不过你弄昏了玄三十八,他迟早会找你算帐的。」
玄二十六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会怕他?」
「发信号吧,让人把这条大狗拖走。」
「大人们有了这么一个素材,恐怕不久以后,咱们又能见到一隻强大的机关兽了。」
「那些机关兽可不会交给我们操控,还是想想这次把这条大狗带回去以后,咱们会得到什么奖励吧。」
「我就想放个假,整天憋在山里,人都要憋出毛病了。上次我看到那头母猩猩,玛德,我发现自己竟然来了感觉。」
「哈哈,等领了赏钱,咱们一起去……嗯?上次暗中顶我的是你?」
「嗨,兄弟,那只是一个意外。」
「滚,别碰我!」
……
很快,就有一队穿着黑色轻甲,头戴覆面铁盔的军士顺着信号跑了过来,大约十二人。
他们对着斗笠人举拳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这是军中的一种对上官的敬礼动作。
斗笠人也回以相同的动作,只是没有躬身。
很快,昏迷的玄三十八和白犼就被军士放进拖车里拖走了。
银杏树林恢復一片寂静,刚才的痕迹也会很快被落叶覆盖,再无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在军士走后不久后。
银杏树上方,就出现了三道人影。
「原来是秦军自己搞得鬼,官府还贼喊捉贼,啧啧,真是演得一场好戏。
那群斗笠人应该就是秦国黑冰台的人吧,果然是个个精锐,跟神捕司那边完全不是一个调调。
不过我家狗子也不差,演技大涨,看来我的调教还是很成功的嘛。」
居中的人影是个白衣俊朗的公子哥,额角一缕白髮更是为他增添了一丝沧桑和神秘。
这人自然就是江平,左右两人则是绿袍老怪和邱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