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假条上的时期来看,江平他已经离京数日有余了。
而且以奴婢对江平的了解来看,这份假条上的日期十有八九是后来补上的。
也就是说他离京的时间可能是在十天之前。」
赵皇脸色一恼:「你就是这么监视的?」
海公公苦笑道:「奴婢也没办法啊,江平一直住在铁府,铁府的守备森严,而且还有杀人特权,奴婢的人只敢远远在外监视。
而江平此人不贪财也不好色,一般情况下,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他都不会踏出铁府半步。
听铁府出门买菜的下人说,他们姑爷就喜欢待在花园赏花,晒太阳,睡觉,还有叫人给他念小说话本,尤其喜欢以他为原型的多女主的小说话本。
其余时间,他宁愿躺着也不愿意站起来动弹两下。
有时候奴婢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这么懒,他的一身武艺又是哪儿来的?」
「之前江平骑着他的异兽白犼出京,因为目标太大,所以才被奴婢的人发现。
这一次白犼根本没有动静,所以奴婢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谁知道会来这么一出?」
赵皇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朕不是听你诉苦的,你来说说,江平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觉得朕派人与他争权,所以心有怨气,挂印辞官?还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海公公想了想,说道:「奴婢觉得,江平此举大概就是请假吧。他之前不就是在接任武道司司长之位以后,还没上任就先请了一段时间假嘛。」
怎么说也和江平打了这么久交道,他对江平的性格总算有些了解。
有时候不能把他想得太深,因为他的做事风格就是天马行宫,想干就干。
越是因为他的身份将他的动作加上特殊含义,越是容易远离真相。
海公公说完,或是觉得自己的理由不够充分,于是补充道:
「想来江平也是知道与陛下相比,他就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所以甘愿将武道司的大权让出来,任凭陛下分配。
但他又不愿意自己的司长之位丢失,所以就来个死无对证,只要我们一日找不到他的人,我们就拿不了他的司长之位。
说起来,他就是想噁心一下陛下,却不知道陛下心怀天下,又怎么会在意他的这些小举动。」
赵皇原本还想发发火的,一听海公公这话,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你个狗奴才,到底收了他多少银子?」
海公公知道这是陛下高兴的表现,连忙表起忠心道:
「奴婢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
「好了好了。」
赵皇笑道:「既然他要请假,朕就准他这个长假,没了他在朕眼前晃悠,也算轻鬆不少。
哎,朕当初也不知怎么想的,觉得这傢伙竟是个可造之材。
只不过他这次走了,想再回来,朕可就不答应了。
武道司司长的位置他走了,就不能再留,不过朕也不亏待他,还是之前那个条件,封他为候。
名号嘛,只要不违制,任他挑选。
海大伴,把朕的条件告诉他,不,这不是条件,是朕给他的旨意!
随后你就将朕撤他官职和封他为候的旨意送给他。」
海公公脸色一丧:「陛下,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赵皇瞥了海公公一眼,似笑非笑道:
「朕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海公公心中一凛,但面上仍旧苦着脸道:「是,奴婢遵旨。」
「对了陛下,还有一件事。」
「什么?」
赵皇的心情显然很好。
「就是那个,楚王病了,病得很重。」
海公公的语气有些弱弱的,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楚王,也就是赵皇的二儿子,江平的原情敌,促成江平和铁观音姻缘的最大黑手。
在铁观音和江平成亲不久后就受封楚王,娶了朝中一个大臣的女儿当王妃。
至于太子之位,也在他受封楚王之后,就立了大皇子。
但赵盘封王建府之后,并未离京,而是以侍奉母亲的名义留了下来。
赵皇对这个二儿子也颇为宠爱,否则当初也不会想着把铁观音赐婚给他。
要知道娶了铁观音之后,就相当于拿了神捕司当嫁妆。
赵皇一见海公公的脸色就知道此事另有隐情。
他问道:「病了?盘儿的身子骨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病了?御医看了吗?怎么说?」
海公公道:「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楚王殿下是寒毒入体,而且这寒毒十分厉害,普通的药石几乎无灵。
好在宫中珍藏的宝药不少,可以为楚王殿下治癒一二。
但终究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能祛除寒毒,楚王殿下怕是……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赵皇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盘儿怎么会感染寒毒?海大贵,你还想隐瞒朕不成?!」
海公公吞吞吐吐道:
「根据楚王殿下的回忆说,当晚他是感觉有人拍了他一掌,所以才中了这份寒毒。
只是当时夜色暗沉,他没有看清来人,为了不惊动刺客,他更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并没有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