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庄主笑了笑,「若是他不过来,公主可莫要责怪在下,说是在下欺骗了你呢。」
「不会不会。」刘楚佩笑了笑,「那他还与你说了什么?」
「他?」庄主沉思了一会儿,「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和我交代啊,只说要是你来了,让我照看着些,别让你乱跑。」一说到这儿,他都忍不住笑了,王莹也是有意思,人都被拐跑了,他倒是一点不担心她的安全,反倒是让她别瞎跑。
刘楚佩听到这话臊得不行,她……她哪有这样。
「好了,公主,你也不便在这儿久留,不然拓拔略肯定会有所怀疑,我让杜明送你出去,在这儿听到的看到的,公主应该知道……」
「我知道的。」刘楚佩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庄主,那个……刚才的事情多有得罪,请见谅。」
刘楚佩一想到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她从袖子中取出三个骰子,放在一旁,「那个……这个还给你,那些钱也不用了。」都知道这庄主是言之的朋友了,她自然不好再拿那些银子了。
庄主噗嗤一笑,这一笑,脸上的刀疤都挤在了一起,刘楚佩要不是知道面前的是友非敌,她都觉得瘆得慌。
「公主拿去吧,是杜明输给你的,也应当是你的,也就当我给公主的见面礼了,这两天日公主就在会稽吃好喝好的,其余的不必多想,这些银两也够用了,公主可不要亏待了自己,不然到时候王莹一来,定是会指责我照顾不周的。」
「那就多谢庄主了。」刘楚佩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以再麻烦庄主一件事吗?」
庄主示意她说。
「我被拓拔略带来这儿,我父皇母后和朋友都不知晓,我可否写封信,还请庄主能替我送回去,我怕她们担心。」刘楚佩心里有些不好受,母后一定担心死她了。
「自然是可以的。」庄主将她引到书桌前,见她起笔写下两个字不由得讚嘆,「公主这字可真是不错。」没有女儿家的秀气,一笔一划皆是恢宏大气,果然,见字如见人,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刘楚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小不乖了就得罚抄,这才能马马虎虎写成这样。」她放下笔,吹了吹纸页,将其迭起递给庄主,「好了,那就麻烦您了。」
「公主不多写一些?」他可只见她只写了两个字。
「不必了,每回我的书信都是这样写的,写多了他们倒是会怀疑。」刘楚佩拿过旁边的信封,写下「谢衡」二字,又在「衡」字右边第二道衡的地方又画了一道横,刻意加长。
「麻烦庄主替我把信送到建康城谢府的谢衡手中,一定要给到他手上或是他小厮的手上,其他人我不放心。」刘楚佩有些担心,谢府也是鱼龙混杂的,要是谁把这信截胡了可怎么办。
「不用给你母后寄一封?」庄主见她是写给一个外人的,倒是有些奇怪。
「给了谢衡,他会告诉我母后的。」送去宫里的信都是需要打开看过才能再送到各宫手里的,她怕被有心人利用了,倒不如直接送去谢衡那,让他代为转交给母后。
「好。」庄主点点头,将信收了起来,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三声扣门的声响,庄主皱了皱眉,「公主,拓拔略怕是已经起了疑心,我现在让杜明送你出去。」
「好。」进来的够久了,拓拔略怕是等得不耐烦了,刘楚佩点点头出门跟着杜明走了出去,又是绕了七七八八个弯才走了出来,一走到光亮的地方,她就径直对上一双阴冷的眼睛。
「怎么了?」刘楚佩看着拓拔略透露着危险的气息,暗道不好,他怕是真的起疑了。
「去了那么久?」拓拔略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的庄家,「你把她带去哪儿了?你们说了什么?」刚刚他尝试往里面走过,但是很明显能感受到里面有不止一人的气息,他不想节外生枝,便没有走进去了。
「是庄主要见她,说了什么,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庄家往前走去,接过旁边手下递来的一个锦盒,他打开,里面摆满了银子,「愿赌服输,在下说到做到,都给二位换成了银子了。」
「多谢。」刘楚佩赶忙接过,她故作不好意思道:「这回也是我侥倖,承让了。」刘楚佩转身就走,见拓拔略还站在原地,心里咯噔一声,她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她故作不耐烦道:「你走不走,我可是饿死了。」
拓拔略又盯着杜明看了几眼,这才转身跟着刘楚佩走了出去。
「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拓拔略看着刘楚佩,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没什么呀,那庄主只不过想见见赢了庄家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见到是我这样一个可爱伶俐、美丽动人的小姑娘,便也没什么脾气了。」刘楚佩一脸骄傲道。
拓拔略无奈地转过身去,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手下的人禀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而且她人也回来了,他也就不深究了。
有时候疑心病太重也不是一件好事。
「走吧,我们去吃花雕醉鸡。」刘楚佩早就心痒痒了,之前就听说会稽城中有一家酒楼味道一绝,特别是里头的招牌菜,花雕醉鸡。
奈何会稽太远,她出不了远门,也只得在梦里尝味道了,如今来了会稽,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更何况,她现在知道言之在暗中护着她,她心里更是没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