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安。」
说了晚安，可是姜来睡得并不踏实，挂着泪珠的睫毛不停地发抖，像是做了噩梦，梦里有他爸的打骂声。
「扫把星！老子心里难受你们也别想好过！」
「赔钱货！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还有你！你敢拦着我！老子恨不得在你小的时候掐死你！看我现在不打死你们！」
「儿子，爸知道错了，你替爸还钱，等还完钱咱就回家，好好孝敬你婆婆，那帮要债的都是亡命之徒，你婆婆年纪大了，万一他们追到家里去，她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你去卖！去卖！现在大佬好多都喜欢这一口，比女人还值钱呢！」
「你是我儿子，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你替老子还点钱怎么了？」
「一个靠屁股换来的破镯子你再让他上几次不就回来了吗？装什么装！你报的警，你就活该受着！别拉着老子一起！」
……
可是幸好，又不全是那些污浊不堪的打骂声。
「阿哥，以后你爸再打你，你就躲到我们家。」
「来来，以后你爸再动手，不要挡在婆婆前头，婆婆是大人，不怕打的，你还小，要躲的远远的知道吗？疼不疼？」
「来来，妈妈对不起你，你要好好活着，将来带着婆婆离开这里……」
「来来，快看婆婆换来了什么？婆婆用泡椒给你做鸡爪子吃好不好？」
「好、好，婆婆等着来来接我，接我去找家……」
……
「以后在客人面前你就叫『莫吉托』吧。」
「莫莫，凯撒哥给你留了好吃的，以后你想吃，就来找凯撒哥。」
「以后等真接了客，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别总对自己这么抠抠搜搜的，还债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亏待自己，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哥哥们说。」
「莫莫，别一辈子做这一行，很难善终的。」
「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千万不要爱上你都客人。」
……
「你想不想去读书？」
「今天想吃什么？」
「不许光着脚在地上踩！」
「来来，我们回家。」
……
无数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化作了一个稚嫩的童声：「姜来，你要好好活着，努力长大，这样才能好好保护婆婆呀！」
曲垚感受到怀里瑟瑟发抖的小鸭子终于放鬆了下来，抬手轻轻地擦去他额角的汗，低头吻在他的鼻尖，这才放心地睡去。
第36章
不得不说，做霸道总裁的情人还是有好处的，姜来虽然不知道曲垚是怎么处理的，但总之那帮收高利贷的再也没有找过姜来。
威胁姜来的是王三的哥哥，他们也的确存在放高利贷的行为，当然利率绝对不是100%，是姜远乡又借了不少钱。
郎一哲拿着文件放到了曲垚的桌子上：「三土，你真想好了？」
曲垚靠在椅子上挑了一下眉：「怎么，你不是让我『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来来也挺好』吗？」
郎一哲挠头：「来来是不错，单纯善良，可问题是他还不到十九岁，未来什么样谁敢保证？我还是给你整一份婚前财产证明吧，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曲垚摊开手：「我总不会眼光一直那么差吧？」
郎一哲还是不放心：「你现在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多少媒体盯着你呢，就算姜来离开了酒吧，这段历史都是不光彩的，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单单韩钦昀、高不起、刘江河，他们应该都知道姜来的身份吧？」
曲垚沉默了一秒：「这事我有分寸，让你办的事你办了吗？」
「行，我说这么半天算是对牛弹琴。」郎一哲用下巴指了一下桌上的文件：「都在这里了，也怪他们太贪心，地下赌场本身就是王二开的，这下就是放高利贷判不下来，开设参与赌博罪也能个十年八年的了，至于姜远乡，是个窝里横的，别看他在家里敢家暴，但在外头屁都不敢放一个，也没个案底，这次八成是怕被牵连躲起来了，不过以你小舅舅的能力应该能挺快找到的。」
曲垚挑眉：「你什么时候跟他关係这么好了？你们……」
郎一哲炸毛：「老子是直的！直的！老子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云吉吉那个都黑成什么德行了！」
「你不是前两天还夸人家是小麦色皮肤，看起来健康。」
「滚滚滚！」郎一哲翻了个白眼，随即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什么时候监督你们家小鸭子做饭的时候请我去尝尝呗？」
曲垚眯眼：「就你这个破胃能吃吗？」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当然能吃了！」郎一哲有胃病，在饮食上医生的建议总结起来基本就五个字「清淡易消化」，不过他管不住嘴，有时候背着他妈还有曲垚吃麻辣小龙虾然后住院被骂个半死。
曲垚露出来了一个特别官方的笑：「律师费一分也不少你。」
「别啊！谈钱多伤感情啊……」
……
如今曲垚从金主升级成了债主，虽然称呼变了，但依旧每天坚持监督做饭。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送走了一个小高总，又迎来了千千万万个刘副总。
「我是一条小神龙，小神龙~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