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身后儿媳扶住了她,才让她缓过劲儿来。
鲁国公夫人捂着自己发疼的心口,色厉内荏道:「晋王殿下不管不顾在一等公府上打砸,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难道,你就不怕御史参奏于你?」
「呵!」赵臻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少拿御史来压本王,说到底,是本王五年未回皇城,倒是让大家忘了本王曾经的作派!」
这话音落下,鲁国公夫人后面的几个小辈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母亲,要不咱们算了吧。」
这位可是曾经的皇城第一纨绔,因参奏不成反而被气得致仕的御史不知凡几。
「算了?」鲁国公夫人忍不住抬高声音,明显不满。
那小辈小声开口,「晋王殿下砸过的府邸,也不止我们一家,这没什么……」
鲁国公夫人却道:「我们鲁国公府又岂是一般的府邸,这毕竟是太子妃的母家,晋王这般行事,可有把太子放在眼里?」
「既然鲁国公夫人提起了我皇兄,那本王更要砸个痛快了。」赵臻咬牙,这老虔婆竟然还有脸提他皇兄。「别以为本王不知晓昨日夫人送了什么东西去东宫,今日我皇兄告病,鲁国公府难辞其咎!」
也好叫鲁国公府众人知晓,他今日到底为何动手。
鲁国公夫人心底一惊,莫非是昨日那药……
可是她明明选了最为温和的一种,不会损了太子身体,怎么太子还会因此告病?
眼下情况未明,鲁国公夫人到底心虚,已经没了方才的底气。
赵臻却冷笑一声,继续给自己手下下令,「这位鲁国公夫人的院落是在何处,给本王砸了去!」
「得令。」赵扬领着一众黑甲军士飞速去寻鲁国公夫人的居处,速度之快,行动之狠,府里的护卫根本阻拦不住。
鲁国公夫人的身体已经摇摇晃晃,若非有儿媳撑着,她恐怕就站不住了。
赵扬打砸完后,有婢女哭哭啼啼的过来跟鲁国公夫人报信。
「夫人,您最爱的翡翠屏风、红珊瑚树、青花缠枝莲纹瓶……全都被砸了。」
鲁国公夫人两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府里的几位年轻主子已经没了主意,瑟瑟发抖得站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出。
赵臻嫌弃得看了他们一眼,觉得没意思起来。这才下了令,「撤。」
赵臻阔步往府外走去。
可算把这个煞神给送走了,鲁国公府众人才想鬆一口气,就见赵臻住了脚,告诫道:「若是再不安分的话,日后可不止是砸几个院落这么简单了。」
鲁国公府众人连忙点头。
赵臻这一行人来去如风,在鲁国公府总共待了才不过一个时辰。
他上午打砸了鲁国公府,下午这事便已经在皇城传遍了。
司教部中,贾轻云和一众同僚讨论起这事儿来,「这太子妃的母家,说砸就给砸了,放眼整个皇城,恐怕也就只有晋王殿下才能做得出这事儿。」
「早先便听闻晋王殿下是皇城里的第一纨绔,如今看来,果然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往后可得小心一些,千万莫得罪了这尊煞神。」
谢菡听着,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第18章
谢菡本能觉得,赵臻不是无缘无故去打砸鲁国公府的。
保不准是鲁国公府做了什么事儿,触犯到了赵臻的逆鳞。
至于是与不是,端看这次鲁国公府敢不敢追究便是了。
不过这后续的事情,谢菡眼下可没有那个功夫来关心了。
因为科举考试的时间就要来了,就在这个休沐日。
考试虽然是由礼部主持,但是占用到了各大学院的场地,为了保证考试的公平公正,每个考场至少得有两名监考人员。
这些人手,礼部是拿不出来的,得需要各大学院授课的夫子们协助。
谢菡作为司教部一员,领了前去明远学堂巡考的任务。
考试期间,学院全程封闭,任何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是以谢菡根本探听不到外界的消息。
等她重新结束了两天的巡考后,才听得关于这一事件的最新进展。
鲁国公府这两天闭门谢客,恨不得夹起尾巴来做人,丝毫不敢去追究赵臻的打砸之过。
这一点,谢菡倒是料到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关于这事还有后续。
太子妃以自身无子为由,请章皇后为太子择纳新人,以延续东宫香火。
章皇后那边已经准了,如今已经有内侍官开始统计皇城未嫁贵女的信息,登记造册,以备采选了。
谢菡一阵惊愕,鲁国公府不是往东宫塞了个叫碧月的,怎么太子妃会主动请求为太子择纳新人?
不过这到底是东宫的事儿,和她并没有什么干係,谢菡很快将之放到一旁,开始干起手头上的活来。
结束一天的公务,谢菡刚回到府里,她爹身边的小厮便请她去书房一趟。
谢菡一进去,就看到谢世子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张虎皮。
这间屋子里有一大半都是摆了兵器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几乎样样俱全,而书架和桌案只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
虽然叫做书房,但更像是谢世子的练武房。
其实不单谢世子的书房这样,谢琮的也差不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