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仪斯文羸弱,对应的自然是吴斐然,她竟没想到,江疾这孩子原来这样招人喜欢。
话到此处,温准悄默声退了出去,寻了处不近不远的长廊坐下,静心歇凉。
江子羿听完,不禁感嘆,他的少年时代为何就没能有这样的机会去肆意妄为一次,如今听伊束的话,倒是有些心头泛酸,只道:「难道你中意伊石将军那样的男子?」
伊石将军性子刚直不阿,有勇有谋,加以武功高强,无论如何,他是比不过的。
伊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走到他身前,低头道:「怎么?连我父亲的醋你也吃?」
「你不是说姑娘家都中意自己父亲那样的男人吗?」江子羿说话,带着几分委屈,似在思考自己为何不如伊石。
「我说的是琪妹儿,又不是我。」伊束说着,从身后搂过脖子,侧过头去,幽幽道:「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情真意切,让江子羿心头一动。
二人望定对方一阵,江子羿却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如此说来,我真的不如伊石将军?」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这句,真是犯蠢。
伊束一把将他推开,冷着脸:「别给脸不要脸!」似在警告,江子羿听罢,连忙拉住她的手,用劲一拉,伊束顺势倒进他怀里,只听他笑道:「我说笑的。」说着,就俯身下去。
四周静谧,殿中只能听见他们暧昧的喘息,二人唇-齿相依,伴着香炉中升起的缕缕紫烟,理智也一併烧毁了。
与此同时,长安宫中,江昭正在临帖,他今日写的是颜真卿的《多宝塔碑》,经过连日来的苦练,他终于掌握了一小部分写字的窍门,例如握笔不用掌力要用腕力,写字用心不用时等等。
正练到紧要处,江静娴就从殿外进了来,手里拿着个前些日子江疾逛庙会给她买的面具,王玉正要高声行礼,就见江静娴摆摆手,道:「皇上呢?」
「皇上吩咐过了,公主来不必通传,您进去吧。」说着就虾腰为她引路,江静娴道不必费心,就将他挡在了身后。
王玉自行退回去,继续值守。
江静娴进了内殿,见江昭一身常服,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十分认真,便轻手轻脚行至屏风后面,悄悄打量着他,过了半晌,见无异样,才蹑手蹑脚的上前,拍了拍江昭的左肩。
江昭回头,并不见人,又转到右边,这才见一个红白黑相间,花纹繁复的钟馗面具,一双深不见底的眼,正盯着自己,吓得他大叫一声,连御笔都掉到了地上。
「今天我就替太后娘娘收了你这小鬼!」
面具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江昭的心猛地一跳,只道要坏,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只得用手将面具拿下,故作镇定的道:「堂姐,你吓死我了。」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江静娴将面具放下,趴在桌上,看着江昭的字,问道:「之前太后与楚盟约是你和王嘉舅舅设计的吧?」在伊束出事之后,她一直暗中查访,都没有头绪,直到江疾与伊束关係恶化之后,她才突然理清其中的条理,所以她忍不住要来问个清楚。
「你可别瞎说。」江昭将笔拾起,放在桌上,「你可知这是在挑拨寡人与太后的关係?」他试图用这样正经的责问恐吓江静娴。
谁知江静娴见他如此说话,便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八九不离十了,便张口胡来:「大哥告诉我的。」她只想诈一诈江昭。
江昭听完却是气定神閒,道:「大哥不会说的。」此事江疾并未与他合谋,他有何话说?既然江静娴已经知道了,他也就不再隐瞒了。
「这么说来,大哥也是被你设计了。」江静娴说完,定定的望向江昭,只见他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是。」隐隐有几分得意。
「行啊昭弟,是姐姐小看你了。」江静娴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埋头去看他今日写的字:
将欲废之,必固兴之。
这八字笔锋凌厉,却有意收敛锋芒,看起来不似有意为之,江静娴霎时背心冷汗直流,故作懵懂,道:「这是《多宝塔碑》里的?」她竟没想到,江昭的心思深沉,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江昭连忙将纸揉做一团,扔到地上,「瞎写的,堂姐就不要刨根问底了。」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江静娴见他不愿说,也就不再开口,而是恭恭敬敬的对他做了个福,就退了出去。她想着,江昭已经动了废除后党的心思,而公叔和大哥还被蒙在鼓里,她应该怎样做,才能让他们保持平衡,保证他们任何一方不受伤害。
江昭是她亲弟,伊束又待她如亲女,她实在不愿看到他们斗个两败俱伤。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开始走剧情了
小剧场:
疑云:你这么磨人家,就不怕他尥蹶子吗?
项琪:他又不是马,怎么尥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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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官回乡
如今帝党欣欣向荣, 后党逐渐式微,王嘉藉故报了一记小仇,将伊石从庙堂除去,心中倒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