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乐嘆口气,迈开脚步向外走,打算打车回到他和闻潇住的那个酒店。而走到人员比较少的地方时,他看到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独自安静的站在那里。

那个男人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风衣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烟,似乎在等待着谁。

这个身影让闻清乐感到了一种奇异的熟悉。

随着闻清乐的走动,那个男人侧过脸来,露出一张十八九岁的青涩面庞。

是闻潇。

闻清乐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笑:「你特意来接我吗?」

闻潇掐灭烟扔进垃圾桶:「嗯。」

两个人找到了一辆计程车坐上去,闻清乐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闻潇了,便询问这几天闻潇做了些什么。又让他年纪轻轻不要抽烟,以后如果太晚也不需要来接他,小孩子天黑的时候到处乱跑不安全。

闻潇似乎心事重重,对于闻清乐所说的话全都没有反驳,只是偏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半晌后闷声说:「我也要吃烤鱼。」

闻清乐笑了,觉得闻潇果然还是个孩子,否则不会这么惦记着一口吃的:「你还惦记着这个啊,行,下次有空就做给你吃一次。」

闻潇还是看着窗外,路边的灯光在他脸上交错的划过:「嗯。」

到达目的地,闻清乐和闻潇从车上下来,夏日的天气炎热,从车上带来的冷气很快消散。

闻清乐穿着短袖都觉得有些热得难受,再看看旁边严严实实穿着长袖风衣加长裤的闻潇,不由得差异:「你不热吗?」

闻潇摇摇头,脸上一滴汗都没有出。

闻清乐回想起来,自从他看到闻潇的第一面起,闻潇就一直穿着严严实实,能遮住的地方就遮。

这傢伙难道是冰系异能?那夏天可太舒服了。

闻清乐猜测着,和闻潇走进酒店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间。

——

房门关闭,祝霄解开风衣的衣扣,将衣服挂在了衣架上。

他里面也穿着长袖的衬衣,整个装扮都十分的不夏季。祝霄似乎并不认为自己的打扮有哪里不对,挽起衣袖给自己做睡前洗漱。

随着衣袖的挽起,祝霄的前臂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在那两截修长前臂上,自手腕起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痕。这些伤痕看起来有新有旧,旧的已经淡到快要不见,而新的伤痕还很新鲜,似乎不久之前才添上去。

祝霄对自己的伤口熟视无睹,连个药也懒得给自己涂,洗漱完毕换了衣服躺上床。

祝霄没有丝毫睡意,他打开光脑,调出一张照片,开始每天睡前的必做事项。

照片上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将手搭在一个抿着嘴,看起来不太开心的少年肩上,少年五官冷峻,正是多年以前的祝霄。

祝霄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越看越精神,于是关闭了光脑,开始思索其他事情。

夏焂凤没有被哪个青年欺骗过,不知道那个青年说闻清乐曾经和他在一起过很长时间,所以会快速的认定那个人是闻清乐,他并不意外。

而他迟迟不敢完全确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太害怕认错人,怕最后只是空欢喜一场。

「叮叮!」

有人给他发过来通话连接,祝霄拿起来一看,发现来电人是夏焂凤,似乎是怕他不接通话,上面附带着一条简简讯息:【他的光脑号是什么,告诉我。看在一起长大多年情分上,我好心警告你,你最好……】

后面的文字被摺迭了起来,祝霄也不感兴趣。他面无表情的挂掉,将夏焂凤拉黑。

在关于闻清乐的问题上,他跟谁都没有情谊。

第17章

拉黑完毕,祝霄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一轮新月挂在天空之中,几乎被太阳完全遮挡的月亮小得几乎要看不见。那并不明亮的月光照耀着众生,让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每个月的月圆之日,都是他妄图违背生死规律,以自身血肉为祭,换取闻清乐起死回生的日子。

逆天而行当然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苦痛如同呼吸一般常伴他身,而每次月亏到极致之时,这种痛苦会达到顶峰,让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是他小心隐瞒的秘密,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等到天亮,他就依然还是那个强大的祝霄。

祝霄面无表情的躺下。

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

只要能换取一丝闻清乐復活的可能,他所承受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弯弯月牙爬上了最高点,疼痛也如潮水般袭来。

这一次的反噬比以往都要严重,祝霄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眼前也隐隐出现了奇怪的异象。

数不尽的森白骷髅围绕着他,还有那面容可怕的鬼魂漂浮在他上头,眼中恶意尽显。

他小时候说的怕鬼,并不是撒谎,而是因为有时真的能看到。

「疼死了吗?快点死吧,反正没有人期待你活着。」

「贱不贱啊,与其復活那个只想要你异能的傢伙,不如让我们吞噬了你,获得更强的力量。」

「死而復生?你也只配得到虚假的复製体,那个人可是灵魂都灰飞烟灭,整个世界都找不到,怎么可能会復活?」

「嘻嘻,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不如早些死了,和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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