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校规不允许戴首饰。”时景末随口道,其实项炼已经放在她身上好几天了,没敢开口还给他就趁着现在还给他吧。
“这算是什么烂藉口?”
“其实,一直都有在想找一个适当的机会还给你的。”
时景末拿着项炼的手,手心里有一股冰凉,她递到了復灰燃的面前去,停在空中等了半响也不见他伸手来取,她的手感到有些酸麻了。
“我给你,不是为了要你再还给我。”
“我没有想过要收下,那一天是因为庆祝生日才想着暂时替你保管一下的。”
“没有想过要收下?那你是嫌贵了,还是嫌便宜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復灰燃根本就没有伸出手去接住的打算,于是就这么由着她拿着项炼的手空举了半天,他斜瞄了她一眼,手上还是没有动作。
“如果……我告诉你说这一条项炼是我母亲的遗物,你会愿意收下了吗?”
“你现在是说真的?”
时景末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的神情,可他的一句胡言乱语又总让人无法分辨出是真是假!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说的是假的呢?”
“因为我不相信,真要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轻易地就送给别人吗?”
“我想,你真正不相信的是对我来说——你已经成为重要的人了。”復灰燃一语道破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暗嘆一声时景末对自己至今没有卸下的心防。
“那么我就更不能收了。”太贵重,也太沉重了,她不仅是怕自己负担不起,更是怕在负担起之后,反倒只会令对方失望了,时景末执意地拒绝着。
“你坚持吗?”
“既然是有着这么深重的意义,你就更应该自己保管。”
“我给了你,你不要,那么——就让我毁了它!”
语毕,復灰燃就依言地伸出了手,他作势要取回她手上的那一条水波项炼,可时景末原本是摊开的手掌却又抢先一步地立即收回了!
“等等——你!”
“怎么,你收回手干嘛?”
“你?!——”
不是他母亲的遗物吗?为什么要这么儿戏的说笑戏弄着!时景末是真的在一时间下猜不透他眼中的真与假,面对着这一条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项炼,可当她一听见復灰燃说要毁掉它的时候,她又有一分的不舍。
“到底怎么样?”
“……明白了,我继续帮你保管着就是了。”
“你确定?”
“……确定。”
“那么先声明了,现在是你自己不肯把项炼还给我的,日后可别再说成是我逼你收下的了?”復灰燃扬了一下嘴角,显然事情顺了他的意还不饶人地扫了尾。
“我……”面对復灰燃的反将一军,时景末觉得自己再对他多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现状,想想这个问题现在再多争执也解决不了,估摸着以后是早晚也会有把项炼还给他的一天。
于是时景末也就不再多废话了,她快速地扒光了餐盘里的怪状食物,随后站起身来把餐桌上已经清空的两个餐盘和水杯拿去水槽里清洗,藉此转移烦忧。
“唰唰唰——”
水声,让客厅变得安静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随着水声的响起,片刻坐不住的復灰燃又向她走近了过去,望着时景末站在水槽边刷洗盘子的模样,真是难得了这么乖巧的一面。
“多问的吧?洗碗啊。”他做的饭再由她来洗碗,这样对于两个人的共同生活才会比较平衡一些,时景末正拿着清洁海绵沾上了洗洁精,刷着手中餐盘的她被身后的一隻手惊吓到了——
“你、你在做什么!”
“多问的吧?继续洗碗啊。”
“可、可是你干什么靠得那么近——”
不怀好意的復灰燃绕到了她的身后去,虽然没有直接性地贴往时景末的后背上,但也足够吸尽了在她身上散发而出的淡淡体香。
“你、你的手!”
“别动哦,都叫你别动了哦。”
手!他的手!时景末一惊,贴近在她身后的復灰燃居然伸手进到她的牛仔裤口袋里,仅隔着一层单薄的里布,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指尖上的摩擦!
“你、你的手不要乱摸!”
“好了啦、好了啦,大惊小怪些什么呀?”
“你!——”
碍于手上的洗洁精泡沫和尚未洗净的油腻污渍,时景末一时之下无法逃开他的魔掌,直到復灰燃伸入她牛仔裤口袋里将项炼取走为止。
“你啊,以为只要把项炼还给我,就可以与我撇清关係了吗?”
“要是我还有那种想法就不会住进来了。”时景末的余光忍不住瞥了身后的復灰燃一眼,他改变主意将项炼拿走了吗?她似乎竟有一些的遗憾了。
“你现在的这一句话,我就勉强算是顺耳听着吧。”復灰燃抓住了她的那一个细小举动,他满意地上扬了嘴角。
看着手中这一条完好无损的水波项炼,復灰燃将项炼伸长后再展开绕过了时景末的颈脖,从她的身后为她佩戴上,等到两边的搭扣相互勾锁住才把她的一缕黑髮向外铺开。
“又、又在做什么你?”
“别动。”
“都说了,校规不允许戴——啊疼!”
时景末感受着脖子上的片片凉意,才刚想对身后的復灰燃发出抗议的时候,不是她的头髮被项炼卡住的扯痛,而是在她的左耳上发出了一阵撕咬的疼痛!
“你、你、你怎么咬人啊!——”
“嘿!——”
挣脱着跳到另一边去的时景末,她回过头来就衝着復灰燃瞪大了眼球,亏他还笑得满面开怀的坏胚模样,而她的左耳上仍然泛着一股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