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桑三娘刚刚跳下屋顶,就被两个扑过来的孩子扑的倒退了半步。她笑呵呵的将怀里的猫儿放下,抱住自己的一双儿女,嘆道:“长高了一点。”

而那燕子和飞马,则是晃晃悠悠的挂在了庭院外的大树上,仆人们愣了片刻后,赶忙跑过去“救援”那两隻风筝。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庭院中的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模样,神色无悲无喜,一双幽深的眼眸更是波澜不惊。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他和童百熊一起将父母下葬的那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他跪在父母的坟前,也是这样无悲无喜的神色,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

他沉默的在父母坟前跪了许久,然后和童百熊一起去了黑木崖。

从那一天起,他没有了父母,没有了软弱,没有了眼泪。他在日月神教里摸爬滚打,不断的立功,一点一点往上爬,随着手中握着的权力越来越多,他的心肠也变得越来越硬,疑心也变得越来越重,除了曾经对他伸出援手的童百熊,他变得无法再信任任何人。

他以为他会一辈子冷心冷情,一直一直冷下去。

直到某一天,他发现他的内心开始渴求一丝温暖。

这或许就是上天降给冷血之人的惩罚吧。让一个无法信任别人的人,去渴求别人的一颗真心。

实在是讽刺。

天已暗了。

东方不败悄然出现在一座四进的院落里。白墙黑瓦,庭院里种满了牡丹,比起黑木崖上的大多数建筑,这里更偏向精緻与温婉,仿佛圈养着金丝雀的精緻牢笼。

一扇雕花木门被人推开,一身着粉裳的女子从屋中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院门的方向,娇俏的脸上浮现一丝薄红。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人分享一个喜讯,却又因着自身的处境而显得忧心忡忡。

“你在等谁?”

女子吓了一大跳,她猛然回过头,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中的红衣男人。

她的眼睛蓦然睁大:“教、教主……”

这个人,正是“闭关”多日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只是背着手站在院中,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出声催促。

女子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一张脸更是瞬间便褪去了血色,显得苍白极了,她在东方不败平静的视线中沉默许久,才勉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教主,您终于出来了。”

东方不败在黑木崖上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外的说法是闭关练功,虽然也刻意放出了他其实不在黑木崖上的消息,但后院的女人显然是不知道这回事的。

她强撑起笑容,上前两步,亲昵的挽住东方不败的胳膊,却被冷淡的挥开。

女子后退两步,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是了,教主又不是那个人,他对后院的女人向来都是这样冷淡的……

“妾逾越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重新堆起一个娇媚的笑脸,她讨好道:“教主几乎没有来过妾的院子呢,妾这里刚好有一坛好酒,还请教主赏脸喝一杯。”

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出乎意料的,东方不败这次没有拒绝,他只是沉默的迈开步子,走进了女人的房间。

女子最后望了一眼院门的方向,心中祈祷那人千万不要选在今晚过来,提起裙摆,轻手轻脚的走入了房间。

她亲手为东方不败斟了一杯酒,恭恭敬敬的端到东方不败手边。

后院的女人对待东方不败,无一例外都是敬大于爱,她甚至不敢亲亲热热的叫上一句夫君,她面对东方不败时,叫出口的永远只有一句疏远的“教主”。

尤其是任教主“不告而别”后。

她是任我行送给东方不败的小妾之一,早年还偷偷往任我行那里递过几次消息,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至少表明了她忠于任我行的立场。

她是任我行的人,曾经是。

任我行不在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恐惧之中,她非常害怕东方不败会杀了她,她甚至十分笃定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但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东方不败却再也没有踏足过他的后院。

她成为了被东方不败遗忘的七个女人之一。

她心底,其实是暗暗鬆了一口气的。

“教主,您尝尝这酒,据说是西域出产的好酒呢。”

东方不败接过她手中的酒盏,淡淡看了一眼,薄唇轻启:“暖情酒,的确是好酒。”

她手一抖,酒盏被她自己打翻在地。

酒水洒在东方不败的红衣上,晕出深色的痕迹,东方不败却恍若未觉,他看也不看惊慌失措的女人一眼,语气平静的令人毛骨悚然:“你有孕一个月,怀的却不是本座的孩子,为了不牵连情夫,你今日只能选择勾引本座,再隐瞒月份将孩子顺利生下。是不是?”

女子哆哆嗦嗦的跪下,面如死灰:“妾……妾死罪,还请……还请教主放过他,饶他一条性命……”

他,指的是她的情郎。

“放过……”东方不败道:“本座为何要放过他?”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本站所有小说为转载作品,如有侵权,联系xs8666©proton.me
Copyright © 2024 23小说网 Baidu | Sm | x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