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还来一个小碟子蘸料,这可是吃寿司的秘籍!」
「哦哦哦!」
他像是在逗小孩子一样,逗着身边的神明。
「鹤江健太郎」听得眼睛放光。
说了一会儿,他慢慢停下来了。
「还有多久呢?」虎杖悠仁问道。
神明愣了一下,迟钝地看着自己不住流血的腹部,犹豫地推测道:「好像快了。」
「这样啊……」
男生的手凑了过来,揉了揉他的发旋,冲他笑:「辛苦了,坚持了这么久。」
「……」
「听我说完这些,一定很辛苦吧。」
「……也还好,我没有感觉。」神明学着他的动作,伸出自己苍白的指尖,轻轻触碰了虎杖悠仁的发顶,「从一开始就没有感觉。」
「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他困惑地摸了一把腹部的血,笑道:「不过我在学。」
但是已经没时间了。
他冰凉的手被一个滚烫的手触碰着,按在了虎杖悠仁的头顶。
「很舒服吧?」他眨了眨眼,笑道,「我保养得很好!」
神明也学着他的样子傻乎乎的笑。
「死了以后还能不能转世呢……」他喃喃道,「我还是好想和大家在一起,」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行了啊……」
神明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是自私自我,还是傲慢无礼,还是——」
「温柔。」虎杖悠仁没看他,直视着前方,嘴里说道,「很温柔,一直在听我说话,还和我搭腔。」
「鹤江健太郎」:「……」
「没有人这么评价过我,」他说,「我听到的都是——」
「天啊,为什么老天爷不保佑我!」
「为什么我要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这种垃圾的世界赶紧毁灭就好了啊!」
他像模像样地模仿了几句。
虎杖悠仁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去管,不要去听。」
「那些人的话,不要关心。」
「不用做一个多么出众的,也不必去强求自己做一个多么好的。」
虎杖悠仁:「至少我的话,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好了。」
「普通人?」
「嗯,普通人。」
哪怕没有太多精彩的人生。
即便是普通平淡,这个时候的虎杖悠仁觉得,这已经很好了。
**
闪现过的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出现在鹤江的脑子里。
「……」
「普通?」
他看着手中的便利贴。
「普通人」。
这是「我」的期望吗?
那为什么还要把悠仁置于现在这个情况?
**
「我不相信巧合,」神明说,「我只相信我自己做出的抉择。」
「所以,我要设一个很大很大的陷阱。」
他摇了摇快要睡着的虎杖悠仁,让他听自己说话。
「这个陷阱可以实现悠仁的愿望,也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即便有些坎坷,」他笑得很得意,「那也是我故意的。」
**
故意的。
对……对啊!
鹤江眼睛一亮。
这是一个看似失控,实则还在掌控之中的情况。
「两面宿傩」在一周目的确是一个难以控制的巨大危害。这让成为他容器的虎杖悠仁也陷入了危险的地步。
但是——
如果,製造出一个更大的威胁呢?
咒术界会将尖矛从「两面宿傩」转向「更大的威胁」。
到时候,他们不仅要留住可能与之抗衡的「两面宿傩」,或许还要求着悠仁来帮他们。
而这个「更大的威胁」就是那个让悠仁吞下手指的变异数据。
剑走偏锋,大胆,但的确可行。
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鹤江没有一周目回忆的情况所製作的计划。
因为在最后,鹤江会死。
只有鹤江死了,在外来者眼里,这个世界也会死亡(其实是被庇佑隐身了),变得毫无价值。
鹤江:「……」
推了半天,把自己推死了可还行。
但他现在不想死了。
所以这个计划要改变一下。
定个小目标:联繫上那个扮黑脸的——
「最大的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目鹤江健太郎的计划大致出来了。
搞个大威胁,转移咒术界的注意力。
让咒术界哭着求着悠仁做容器。
然后让大威胁搞定两面宿傩。
然后让鹤社长护着悠仁不让咒术界搞小动作。
迫于道德,迫于强权,迫于利益。
咒术界都不能在动悠仁了。
其他数据分散在悠仁希望的人身边保护他们。
然后让鹤江在众目睽睽下,被大威胁杀死,整个世界消失(其实是神隐),退出外来者和向生公司的战场。
完美。
但「鹤江健太郎」算尽了所有,也没有算到自己会喜欢上虎杖悠仁。
「鹤江健太郎」:……玛德死gay(坏我计划)
鹤江:……你骂我不是在骂你自己吗?【有这——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