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惊嘆道,「这是男朋友在宣誓主权吗?」
「学到了学到了。」他把这信息记在了自己脑海深处。
温热的水顺着肌体流动,少年人健康的体魄让神鹤感到惊奇。
他轻轻捧起流动的水,然后随着他的心意,水变成了各种不同的形状。
最后,变成了一件尖锐的细针。
「噌——!」
针穿透了浴室的玻璃窗,留下小小的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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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好?」
将饭菜该热的热了一遍,虎杖悠仁皱眉望着楼上:「健太郎!你洗好了没?」
没有应答。
真是。
悠仁心想。
健太郎今天怎么了?变得奇奇怪怪的。
想起刚刚发小的动作,他抿起嘴,决定再上去看看。
然而二楼的浴室早已敞开,热气都已蒸腾完毕,没有人。
「健太郎?」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悠仁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他能感受到发小正在头顶看着自己。
「健太郎……?」他轻轻开口,带着试探,「怎么了?」
神鹤看着身下的少年,表情平淡。
因为黑暗无法视物,眼睛无法聚焦,小太阳般的少年只能抬起双臂在空中摸索着。
他搜索到的记忆里,「鹤江健太郎」对这个叫「虎杖悠仁」的少年太过于在意,这让神鹤也稍稍起了点兴趣。
但刚刚看来,这个傢伙也不过于此?也没什么特殊的能力,分辨不出自己和未来自己的区别。
难不成力量丢了,连智商也丢了?
神鹤对未来的自己感到深深的惋惜,然后兴奋地想要给未来的自己破除阻碍。
不然未来的自己为什么要召唤过去的自己呢?总不可能是失误吧!他肯定是不忍心动手,所以才想让过去的自己动手吧?
自觉懂了自己的神鹤愉悦地抬手,指尖微动,身侧出现了亿万根细如牛毛的水针。
只需要轻轻动一下,这个傢伙、这个毫无特色的傢伙,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吸引了未来的自己的傢伙,马上就要和伟大的神say「bye~bye~」了。
『死在神的手下,你这傢伙也够幸运了。』他微扬嘴角,指尖下划——
身下的少年原本在摸索的手臂突然搂住了神鹤的脖颈。
神鹤茫然:「诶?」
基于人类的身体还未反应过来,他便顺着力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少年人的身上。
温热的呼吸以及跳动有力的心跳,少年人火热的躯体通过柔软的布料,将温度传递到神鹤的胸膛。
身体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不要害怕,」他听见这个傢伙悄悄在他耳边说话,「不要害怕,健太郎,我在这里。」
「……」
「嗯……」虎杖悠仁犹豫了一下,又小小声地补充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手顺着发小的背部,从上至下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温柔而又有耐心。
不要害怕。
我在这里。
『前天的那场战斗过后,其实健太郎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冷静吧?』
悠仁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左手将发小按在自己的颈窝边,缓慢而又坚定地告诉他:「我在这。」
神鹤:「……」
「你,在干什么?」他干巴巴的开口道,声音一出口,就将少年人颈窝的皮肤染得通红。虎杖悠仁看不见,神鹤却看得见。
他看见少年人身体僵直了一瞬,然后那隻抚慰他背脊的右手伸到他脑袋边,胡乱揉了揉。
「……你没有哭吗?」比他更干巴巴的声音在神鹤耳边响起,虎杖悠仁尴尬极了,小声嘀咕,「我以为你哭了。」
这声音听着还委屈巴巴的。
神鹤听得有些好笑,刚扬起嘴角却又被迫将它压下来。
「我没哭。」他说,「你为什么以为我哭了?」
身下的少年沉默了很久,然而神鹤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他甚至还张大嘴巴,咬住了悠仁的颈窝。
「嘶——」
虎杖悠仁吸了一口冷气,更委屈了:「你为什么咬我??」
我不仅咬,神鹤得意洋洋地研磨口中的「食物」,我还磨牙呢。
他听见少年人哼哼唧唧的不满声,小小声的,比刚刚的质问声音还要小。
「快嗦,」神鹤被自己模糊的声音噁心到了,犹豫一下,松嘴,「为什么以为我哭了?」
「就、就以为啊……」虎杖悠仁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本能觉得刚刚如果不做什么,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且,健太郎应该压力也很大吧?
学长学姐相互之间还能说话吐槽解压,而他和健太郎之间……
从意识到以后,他不想拖累健太郎,除了大家共同的行动后,就很少和健太郎互动了。
这么想,这么亲密的举动,好像此前再没有过了吧?
神鹤沉默了半晌。
身后的水针慢慢消失。
他默不作声地移动身体,躺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侧。
「不吃晚餐了吗?」这么说着,悠仁试图起身,却被神鹤的四肢扒拉住无法动弹。「健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