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孙子,你个孙子。」宋鸿军哈哈大笑,「我是替他们骂你,他们心里肯定比我骂得难听。」

谢海诚、谢成江、谢芷、刘建国、宋鸿奇、宋鸿义等人不参加下午的会晤,也不参加淮能集团、梅溪开发集团、淮煤集团、省铁路分局代表参与的方案研讨,都在偏厅里等待宋乔生与赵秋华会面结束。

谢海诚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半天没有吭声。

谢成江在门口接过电话后,走进来小声说道:「徐城炼油涨停了。」

谢芷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她虽然这时候还只知道徐城炼油的一些基本消息,但也知道作为淮海省最早的上市公司,徐城炼油在持续多年亏损之后,股价已经跌到几毛的谷底,稍有风吹草动,外围资金就会迅速进入,根本不会在乎什么风险。

就算沈淮这时候站出来,断口否认梅钢会借徐城炼油的壳,也无法抑制股价的上涨。

国内证券市场的投机氛围太强了,外围资金投机炒作,有时候根本就不管你消息真假,而是怕你没有消息。

跟海外有些媒体的德行一样,外围资金不怕有回应,就算这边没有回应,他们也会当这边默认,然后炒作吸收散户资金进入,以便他们在股价剧烈波动中倒手获利。

这时候要是长丰、合元证券动用大量资金进入,就会形成抢筹局面,将股价死死拉在涨停,只能看着股价一截一截地上涨,最后造成谁都抢不到筹码,或者花高价只能抢到极少的筹码。

谢海诚、谢成江、刘建国、宋鸿奇等人脸色都很难看,但还能克制心里的怨恨,宋鸿义听到股价已经给拉涨停的消息,就控制不住破口就骂:「这杂碎,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鸿义!」宋鸿奇厉声制止弟弟。

沈淮做得难看,他们占了理,还可以藉此压他,倘若他们这边先翻脸,将跟赵秋华、田家庚会谈都破坏掉,那就成了他们这边不懂分寸了。

沈淮是燥性子,炸了窝也寸步不让,难道他们这边也要不管不顾的炸窝?

宋鸿义吐着粗气,恨恨地坐回去,掏出烟来点上,抽烟动作里都带着火星气。

宋鸿奇问大舅哥谢成江:「成江,前后能差多少?」

谢成江现在也只知道徐城炼油的基本信息,咬唇思虑片刻,说道:「如果确定借徐城炼油的壳,消息不走漏的话,调动两亿资金,应该能吸到一亿两千万到一亿五千万股的筹码。现在还想吸到这么多的筹码,至少需要三到四倍的资金。」

原先只要两亿,现在需要六到八亿,相差四到六亿。

刘建国现在的身家加起来都没有六千万,听到谢成江默算这个数字,怎么都不气得吐血?

谢芷坐在旁边,见鸿奇他们都绷紧了脸,心里轻嘆。

以前那浑球跟谭启平斗,咬牙切齿地斗得天昏地暗,斗得市钢分崩瓦解,斗得东华市常委班子天翻地覆,但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去衡量沈淮胡闹的破坏力。

现在好了,都知道那浑球浑起性子来,破坏力有多大了。

梅钢一年的盈利顶天也就在四到六亿之间。

宋鸿军此时的身家也就三四亿,她谢家到香港将近十五年的奋斗,才赚下十亿的身家,沈淮就这么胡搞了一下,眼前四到六亿能到手给大家分食蛋糕就跟泡沫似的给戳破了,换谁不心痛?

谢芷看向她爸爸,说道:「沈淮说的也只是一种方案,一种可能性,证券市场上的壳公司,也不是只有徐城炼油一家,只要沈淮能改口,最终梅钢也未必就一定要借徐城炼油的壳上市。」

听谢芷这么说道,宋鸿义又重燃希望之光,说道:「对啊,只要这杂碎同意改口,徐城炼油给别人炒作去,我们还可以声东击西。」他脑子里转着心思怎么逼沈淮改口。

不说其他的图谋,仅四到六个亿的大蛋糕,随便分一块,就够他从此过上香车可焚、美人如狗的生活了。

谢海诚摇了摇头,长嘆道:「是我们大意了啊,是我们低估李谷了。李谷应该猜到沈淮是什么操性,才会提梅钢撤销上市辅导申请的事情,不然,解释不了他的动机啊。现在沈淮把这柄利剑递给李谷背后的田家庚,田家庚、徐沛就算把徐城炼油的壳白送给梅钢,也不会让沈淮改口的。」

谢芷明白她爸的意思,沈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将球抛出去,田家庚不接球,这边才有改口改方案的机会,不然能如何?

沈淮公开所说的话如果也是儿戏,那新浦港综合开发、徐东铁路改造工程、淮煤开发项目,怎么叫别人相信不是儿戏?

这不是给计经系藉口,好让他们将宋系从淮海彻底扫除出境,他们另拉派系内资本实体接手这一系列初成雏形的宏大构想吗?

然而,就算将徐城炼油的壳白送给梅钢,对计经系来说,换得宋系实际性的分裂,意义及价值也是巨大的。

虽然将徐城炼油白送出去,会让梅钢获利,但与宋系彻底割裂的梅钢,顶多只能算是地头蛇,不可能威胁到计经系的地位,甚至还有可能沦为计经系的从属。

想到这里,谢芷心里又是一惊,沈淮与李谷一唱一和,未必就不是早就排演的一场戏啊!

谢芷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这个疑点。

不过刘建国也想到这点,说道:「从撤销上市辅导申请到李谷刚才提起话头,会不会都是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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