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池郁说，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肥猪，眸中像是有冰冷的屠宰场，却温软的对顾鸢开口。
「是他脏了你的手。」
顾鸢被哄好了，鬆开了他，揉了揉他的头髮，「不错不错，小弟弟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真是个人才。」
「那姐姐喜欢吗？」
池郁红了脸，眸中有期待。
顾鸢收回了手，轻佻地捏了捏他的脸，「姐姐我喜欢乖的。」
池郁眨了眨眼，藏好眼底所有的杀戮，默认自己是最乖的，然后抱住了她，「姐姐，我一直都很乖的。」
顾鸢信他个鬼，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乖你乖，你嘴上最乖。」
第52章 你是不是对开心有什么误解？
顾鸢和池郁走到了客厅门口。
韩晓柔扭着屁股走来。
顾鸢挑眉一笑。
韩晓柔看到他们俩愣了一下，注意到顾鸢有些怪异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什么眼神，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要去见顾义？」
顾鸢丝毫不为她的无礼生气。
韩晓柔有些莫名其妙。
「是又怎样？」
顾鸢笑了，往旁边走了两步，给她让路，并抬手道：「请。」
韩晓柔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她想要问，但顾鸢和池郁转身就走了。
「你们什么意思？！」
顾鸢回眸一笑，亲切和善，「没什么意思，快进去吧，顾义很想你。」
韩晓柔越发觉得一头雾水了。
想她？顾义不是刚从她身上下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想她了？
难道是突然意识到了她的好？
打算娶她做顾太太了？
想到这里，她明白了，难怪刚刚顾鸢对她「毕恭毕敬」。
原来是因为这个……
哎呀，顾总真是的。
表面上对她凶巴巴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实在是太傲娇了~
她脑补完，娇羞一笑，快步走进了客厅，「顾总，柔儿也想你了~」
「罪魁祸首」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离开了，徒留客厅一片狼藉，佣人们给顾义做心肺復苏和掐人中。
一通折腾，可算把他弄醒了。
结果，他刚睁开眼睛，还没等喘口气儿，就看到韩晓柔扭着腰向他走来，「顾总，柔儿过来了~」
「不！别过来！」
顾义一看到她，脑子里就蹦出「爱滋病」这三个字，吓得肥肉都在颤。
佣人们也听到了顾鸢说的话。
得知韩晓柔有病，顿时退避三舍，顾不上去扶顾义了，任由顾义在地上，惊恐地向后蠕动着。
「滚！你不要过来啊！」
韩晓柔嘆气，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顾总您又口是心非了，柔儿知道，您心里是有柔儿的……」
她满脸娇羞地去亲吻顾义。
「顾总~柔儿来了~」
她妖艷的唇，印在顾义唇上之后，顾义一脸生无可恋，脸色灰白，目光空洞，口中喃喃，「艾、艾……」
「顾总您在说爱？」
韩晓柔心花怒放，更用力地吻他。
「顾总~柔儿也爱你~」
顾义终于撑不住了，一口气没上来，又双叒叕晕了过去！
「顾总，您怎么了？」
韩晓柔捧着他的猪头，眸中秋波盈盈，「只是一个吻而已，您怎么就开心地晕过去了呢？您不要太激动，柔儿以后每天都可以吻您的呀~」
佣人们：「……」
你是不是对开心有什么误解？
……
顾鸢和池郁经过花园，遇见了一位憔悴朴素的妇人，诧异挑眉。
「二伯母？」
顾义的原配太太姓陶。
陶家早些年也是个百年书香门第，她是陶家大小姐陶然，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
出了名的温柔贤淑。
可惜好花插在了猪粪上。
顾义本就是好色之徒。
以前还会顾忌一下自己的正妻，稍微遮掩一二，不摆到明面上落她面子，可是后来陶家渐渐没落，对顾家的作用越来越小，他便遮羞布也不要了。
情妇之类的直接带回家。
去应酬的时候，觉得陶然人老珠黄没面子，竟然将她囚在顾家的小院里，只带着情妇出去见人。
「二太太！二太太！」
「二太太您在哪儿？」
不远处隐约传来佣人的呼喊。
想来陶然是偷偷跑出来的。
顾鸢眸色深沉，饶有兴味地挑眉，看着眼前如枯枝败叶般的陶然，「二伯母，你在这里做什么？」
陶然在顾家也是个透明人。
顾鸢对她的印象不深。
只记得是个温婉又沉默的女人，像一隻被折断羽翼雀儿一样，被禁锢在顾家的四方天地。
「等你。」
陶然面容憔悴，目光却坚定。
通身温婉优雅的气质，依稀可以看出几分年轻时候的风情万种。
顾鸢笑了，好似知道了她的意思，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二伯母想要什么？」
陶然看了一眼远方的天际，一隻鸟儿从眼前掠过，飞向无拘无束的苍穹。
「自由。」她说。
顾家就是那样的蛮横，就算是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