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哪儿了?」他有些焦躁地问。要不是于礼不合,他直想扒开她的衣服检查。
忘秋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他的眼神吓到她了,「没事。」
「没事妳会被逼得换装抹脂胭?」他开始评估这里的隐蔽性,四周都是高大挺拔的树木,也没有道路,应该很安全。
「别想。」她直接拒绝。
「我要确认一下妳的伤势。」对此他很坚持。
「不用。」她也很坚持。「我是大夫。」
「不用。」
「好吧,投宿的时候我帮妳换药。」
忘秋情不自禁瞪大眼。换药?她头壳坏掉才会让他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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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的脑袋真的坏掉了。忘秋连嘆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处剑伤,一在右肩,一在左背,要包扎伤口是无论如何都得褪尽上衣才成的,可是……有谷流风这个全天下最吃苦耐劳、最鸡婆善良的神医在身边,她相信这世上能抵死不从的人没几个,很不幸的,她不在那少数几人之列。
看到本该雪白无瑕的胴体上出现两道丑陋的创口,向来心境平和极少动怒的谷流风拳头鬆了又紧。
「是什么人?」
「杀手。」
此时此刻,为什么她还能用这种置身事外的淡漠语调讲话?他不明白她的想法。
「兵刃上有毒,所以妳的伤口才会癒合得很慢。」他的眉头拧紧。这是由至少十三种毒素混合在一起製成的,忘秋能保住一条命,简直就是奇蹟。
「我知道。」
「妳知道?」他忍不住扬高声音。
「不择手段完成任务是杀手的使命。」
说得好像她很熟悉这个职业。谷流风下意识摇头。
「这应该是妳回来找我的原因吧?」莫名的,他有些气恼。如果不是身上的毒伤,她是不是永远不会再回头?
「不是。」
他的心因她这句话而雀跃期待,「那是为什么?」
「小色在这儿。」要不是担心那丫头那张惹祸的嘴,她会等伤好之后再出现。
雀跃的心瞬间冷却,她真是知道怎么打击一个男人的心。
「药上好了,妳起身,我帮妳包扎。」
「出去。」让他看伤口已是她的极限了。
「这样的伤口需要别人帮你包扎的」
「出去。」
谷流风的回答是伸手扳上她的肩头,入手的嫩滑触感让他心神为之一盪,「秋儿——」
「手拿开。」
肩头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她的身子瞬间僵硬。
吻从肩头移向耳垂,手也有自主意识地滑向她柔软的胸前。
「住手!」她的心蓦地失控,翻身就想推开他。
不料,她这个举动却恰巧让他就势压住她。
「哦。」因压到背上的伤而柳眉微蹙。
在烛火的映照下,谷流风清楚的看到芙蓉面上那无法掩饰的红晕,不由得莞尔。
「起来。」
「妳确定?」他起身,她可就春光外泄了,即使隔着衣料,她胸前那两团绵软仍旧让他心旌摇曳。
进退维谷的窘境让忘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羞恼交加的瞪着身上的人。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况,明知道答应让他看伤后就会出现这种让人尴尬的场面,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他,现在报应来了。
「我帮妳包扎。」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因为他知道再拖下去,他的自制力会崩溃。
「好。」她说这个字的时候头皮发麻。现在这个姿势,他一起身,她就会春光外泄啊。
「我闭上眼。」他说到做到,真的闭着眼从她身上爬起。
忘秋鬆了口气,可是,当看着他的手从身后伸来,一圈又一圈的帮她绑绷带时,她的心也像大海中的小舟一样载浮载沉,更像秋雨击中芭蕉时般纷乱无措。
「好了,妳休……」那个「息」字他没能说出来,因为忘秋的手扯住他的衣襟,阻止他离开的脚步。
他看着她。
她没有转身,只是逸出一阵轻嘆。
「你……」
「留下吧。」
他的手倏地握紧她的,有些不敢相信的重复,「留下?」
忘秋几乎都要苦笑了。为什么这会儿她会觉得特别孤单,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以前就算濒临死亡,她都没有这么脆弱过。
「算了,你还是出去吧。」真不应该来见他的,他总是很容易让她感到脆弱。
「妳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奇怪,耳朵怎么会听不清楚呢?」
她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他。
看到她拿过床上的衣服要穿,他马上扑上前,将那件衣服扔到老远。
「谷流风——」
「妳让我留下的。」他无辜的看着她。
现在忘秋只想做一件事——就是一掌打飞他。
「出去。」
「妳不会是想不认帐吧?」
「怎样?」
他扳过她的身子,与她面对面、眼对眼,一脸诚恳地说:「我看起来真的很急色吗?」
你难道以为自己不急色吗?她用眼神这样反问他。
桌上的蜡烛终于烧到尽头,屋内突然漆黑一片。
「哦……」
「碰到伤口了?」
「……」
「秋儿。」意乱情迷的轻唤伴随着窸窣的脱衣声。
「……」
压抑的喘息与隐忍的呻吟在深夜寂静的屋内响起,有风自窗fèng吹入,拂起散落的床幔,轻轻泛起波动。
「谷流风,你没开过荤吗?」
「……」
「你到底行不行啊?」有人忍不住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