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公子,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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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很大的庄园中的一个院落,原来江湖上神秘莫测的绝杀楼其实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座庄园。
也是啊,矗立江湖数百年的绝杀楼断不可能只有小小一座楼,只不过世上都被误导了而已。
「谷公子,尊夫人不可以一起进去。」
谷流风扬眉,「在下希望拙荆陪在我身边。」
「没有楼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踏进这里一步。」
忘秋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这里住的应该是一个叫颜小色的女子。」
所有黑衣人怔了下,儘管只有一瞬间,却足以让忘秋知道答案。
「小色在这里?」谷流风惊讶极了。
「奇怪吗?」
「绝杀楼对她下了绝杀令。」
「所以普天之下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啪啪……」屋内传出一阵掌声,「谷夫人果然聪慧。」
「过奖。」
「请谷公子夫妇进来。」
「是,楼主。两位请。」
跟随黑衣人进入内室,忘秋的目光立即凝住在床上那抹虚弱的身影上。
谷流风疾步上前,直接抓起颜小色的手把脉。
「失血过多,微有中毒现象,还好。」他很快说出结论,怕有人太过担心。
「我刚刚好像有听到师姊的声音。」
一直守在床边的褐衣蒙面男子霍然回首,当他看到忘秋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颜小色。」这个声音绝对没有半点同门相见的喜悦。
「师姊!」床上的颜小色立刻挣扎着要起身。
褐衣男子因谷流风号脉过久而目光一厉,左袖疾挥而出——
一道白芒闪过,床前已不见谷流风身影。
褐衣男子目光直直的落在忘秋身上,「谷夫人果然好身手。」
忘秋慢慢收起手中的白绫,淡漠的回视,「还好。」
「妳是小色的师姊。」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以为颜小色在得知谷流风到了这附近的消息后,为了见他不惜自戕是因为爱这个男人,却不料其中另有缘由。
「小色。」她的脸色微寒,等着师妹的答案。
「师姊,我错了。」
「我早说过这世上旁人生死与妳无关,管牢妳的嘴便是看牢妳的命。」堪破天机的颜小色偏偏有张最不牢靠的嘴,实在是上天最大的恶作剧。师父说过,小色这一生首戒「妄言」二字。
颜小色鸵鸟的拉高锦被,以此来逃避师姊的怒火。呜,师姊又猜到了,她就是因为一时不察说溜嘴,才会被这个绝杀楼的傢伙给缠上的。
「秋儿,小色身子虚,妳改天再骂她好了。」谷流风安抚妻子,更怕她动到胎气。
「是谁伤了妳?」该问的还是要问。
颜小色的嘴马上锁得牢牢的。这次打死都不能讲,讲了不死也得死了。
可是这世上就是有人要跟她作对,褐衣男子很慡快地说出答案,「她自己。」
「原因?」
「她要见谷流风。」
谷流风狐疑的看过去。见他?
「小色。」忘秋认为某人应该自己说清楚。
颜小色知道这次无论如何是不能再装哑巴,否则下半辈子会过得很惨,「师、师姊,人家只是::嗯::只是希望让师姊夫转告妳千万不要到绝杀楼来……」
声音越说越低,终至消失无声。
「为什么?」这是褐衣男子问的。
「我师姊好不容易从这里走出去,怎么能再回来。」颜小色没好气的说。
谷流风嘆气。
褐衣男子微怔。
反而是忘秋没什么反应。
屋子里有片刻诡异的沉默。
「我想我知道妳是谁了。」褐衣男子首先打破沉寂。
忘秋神色依旧。
「想不到让人闻风丧胆的蓝狐狸会是这样美丽的一个女子。」他感嘆。
谷流风因他的感嘆而面色一沉。他很不喜欢这男人的口吻。
「好说,」忘秋唇角微勾,「就算你再蒙上十层布,我还是知道你长什么样。」
「七杀手中,妳的狡猾向来人尽皆知,我并不奇怪妳会知道我的真面目。」绝杀楼成立数百年来,她是唯一一个成功背门而出的人,这样的人物实在不能不让人敬佩,甚至忧心。不过,他想从此以后他可以放心了。
「流风,我们走吧。」
「小色的伤……」
「她既然敢自戕,就表示对生死已经看得很淡。」
他们可不可以理解为其实这对师姊妹的感情有点复杂呢?两个男人对视的眼神透露的是一样的讯息。
「师姊、师姊,不要这样绝情嘛,既然妳都来了,多陪我一段时间有什么关係,说起来人家也好久没见师姊了,真的很想妳……」
他们很怀疑能这样语气连贯讲一大串的话的人会虚弱到哪里去。
结果,颜小色就在两个男人好笑的目光中吐血,昏死过去。
唯有忘秋泰然的从头看到尾。
自作孽的人,有天会收,她不需要操太多心。
死劫?
忘秋突然觉得有点想笑。绕了一大圈,小色的死劫竟是她自己造成的,这做旁人如何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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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带小色一起走?」
「绝杀令还在。」
「那个楼主为什么要下绝杀令?」明明就很喜欢小色嘛。
「为了留住她。」
绝杀楼里的人有没有正常一点儿的?谷流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妳似乎在去之前就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