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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碎裂,肾臟受伤,外加好漂亮的一个黑眼圈和一大堆的刮伤、擦伤。看上去就像在绞肉机里辗过。”

“我看他的自尊伤得比这些地方更严重。”双杰森说。

“活该,”狄雷尼气恼不已。

“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跟他谈过没有?”

“只谈了一会儿,”布恩说。

“他们给他注射大量的镇定剂,人还十分清醒。”

接着他便将胡提姆所说的再叙述一遍:

胡提姆如何迫使贝隆纳的太太吐实,承认案发当晚八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她不敢确定贝隆纳的行踪。

又如何跟着贝隆纳到“鲸尾”,和他起衝突。

然后在上车之前如何受到意外的攻击。

“他发誓是贝隆纳干的。”

“他看见了?”狄雷尼问。

“他肯定是姓贝的?”

“……不能,”小组长无奈。

“他连看杀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没说话。”

“岂有此理!”狄雷尼大怒。

“你们说胡提姆有哪个地方是对的?调查案子的警员有没有回那间酒吧——它叫什么来着?”

“鲸尾。有,他们去了,连附近另外四家酒馆也查问过。没有人看见什么,没有人听见什么,没有人认识贝隆纳;同样的也没有人见过胡提姆。整个空白。”

“要不要逮捕贝隆纳到局里问话?长官。”

“为了什么?”狄雷尼暴躁的问。

“他只要一概否认、否认,就行了。即使酒保和酒客都承认鲸尾里的确有争吵的情形,也毫无证据认定踹胡提姆的就是贝隆纳。过两个钟头我拨电话给苏组长,请他封锁这则消息。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攻贝隆纳。”

埃布尔纳·布恩从夹克内袋抽出一迭报告交给狄雷尼。

“卡班尼昨晚给我的。他说依他的看法,甘沙克没有嫌疑。”

“你信得过他?”

“信得过,长官。如果卡班尼说他没有嫌疑,那一定没有嫌疑。班尼干这行以来没有失误过。我在想……胡提姆起码得请一个月病假。不如让班尼代理他的职务如何?他绝对有办法制伏贝隆纳。”

“好,把贝隆纳的情形扼要对他作一番解说。叫他千万小心。杰森,你还是和齐劳勃一起守候吉哈洛,等他的口供?”

“是的,长官。目前没有新的消息。”

“坚持下去。还剩一块鬆饼了,谁要?”

“我。”双杰森接得飞快。

他们走后,狄雷尼坐在餐桌旁喝完微温的咖啡,心情激动得睡不着。想到最新的这件意外,他认定胡提姆不值得同情。这人罪有应得,应该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他洗净杯碟,晾在架子上,再把厨房收拾干净,拿起卡班尼的报告书进书房,挂上眼镜逐字细读,。卡班尼的文笔翔实明了,不像局里普遍的草率型。

看完后,他点上烟,想的不是报告中具体的事实,而是其中的含意。

这位老刑警说他可能不对,但是他相信甘沙克在这件案子上是清白的,事实上他是在说没有十全十美的决断,只有判断。

艾德华·狄雷尼非常了解这种想法。因为这本来也是他的想法。办案的作业过程,没有任何环节是连贯性的。它是一种两端都开口的行当,所有的答案都在乎一个信念。所谓理性的调查只能走得这么远,接下来的一大步是信念,而不是什么证据。

换句话说,也就是刑警必须时时和怀疑及焦虑为伍。如果做不到这点——狄雷尼不止一次的想——那最好改行吧。

第18章

范海伦警员怀着严重的疑虑和不安。在不向较有经验的男性同事请教之下,她不知道能否辨别叶乔安妮的不在场证明的真伪。

她所紧张的是没向上级报告叶兰芝太太在凶杀案发生之夜,有可能离开她的寓所。她也为了未做应做的调查而担忧。她更怕要花上一周时间才能查出那愚蠢的桥牌俱乐部到底存不存在。

不过她最放在心上的是愈来愈不相信乔安妮有罪。这个温柔善感、沈静的女人,对冷醅无情、嘈杂的曼哈顿是那么惊愕,根本不可能敲碎一个她所尊敬的男人的脑壳。至少这是范海伦个人的想法。

她每天跟乔安妮见面,经常跟她通电话,星期一晚上和她出去吃义大利面,星期二下午一块儿看了场电影。她们的关係愈亲近,海伦就愈认为这个女人是无辜的。

坛安目睹街头的污秽丑陋时几乎晕倒,对任何形式的暴力都惊恐、颓丧。她不忍虐待动物。一隻死麻雀能令她落泪。她并不反对海伦那个小组在办公室口出秽言,然而海伦却看得出她的瑟缩。

“小鬼,”范海伦对她说:“对这个世界而言,你实在太好了。你是天使。”

“我不觉得自已是天使,”乔安妮慢吞吞的说:“差远了。我和其他人一样会做一些可怕的蠢事。有时候我把妈妈气得半死,恨不得放声尖叫。你认为我很好,其实不然。”

“跟我比起来,你是个圣人。”范海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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