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预料到结果了吗?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努力不去想不去在意,也在尽全力改变着什么,到头来时间因果就像一堵上天入地的巨墙,怎么绕,总是要来到它面前,面对它。
夜里11点,s城机场候机厅,巨大的玻璃上一道道往下淌的雨水像强腐蚀性液体,将玻璃的光滑腐蚀扭曲。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色,风雨不断。
机场里候机的人越来越不耐烦,走来走去,有人索性站到充电源边上玩起游戏,更有人不顾形象躺在椅子上睡觉。
广播里温柔的女声一次次地致歉……航班因天气原因不能准时登机,登机时间待定,对此给您造成的困扰我们深表歉意……
机场的冷气开得很足,叶晓君悬在屏幕上的指尖有些发凉,眼罩从包上滑落,她弯腰拾起。这个动作算是让她心情稍作缓衝。
把bearxxx的地址调出来。
有个问题她以前没有勇气问,而现在她只想要一个痛快。
发件人:yexiaojunbz内容:我和陆静笙最后是不是没有在一起?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吗?
陆静笙已经是第五次往窗外看了。
b城这儿天干物燥,s城那边雷雨交加,耽误了叶晓君返航的时间,也不知道几时能出发。更让她坐立难安的是当下的局面。
和她并肩而坐的易秋白在喝茶的时候看似无意地瞟她一眼,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咙。
她等待陆静笙说点什么。
陆静笙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今天的主角童幼宁和关沅都没开口,她突然说话容易有闪失。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们四个人还是坐在一起了。
童幼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和关沅撞在一起,演员之于製作人的身份,还是稍微有些弱势。
关沅占据了绝对主动,就算什么也不说往那儿一坐,也都是十多年后胜利者的姿态。
童幼宁看着她的脸,想起曾经说过的诀别,青春期那点儿小躁动后的蠢事马上反胃,这才走了。
回想陆静笙给她打电话时的欲言又止,童幼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难道陆静笙之前就知道这事儿了?
叶晓君前脚走,童幼宁后脚就杀到陆静笙面前:「你说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在关键时刻犯蠢!」
陆静笙以为她在说林岸那事,没好气道:「我哪儿犯蠢了!我是为你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和她见面。」
童幼宁冷笑:「你以为我会怕她?」
「怕不怕是一回事,恶不噁心又是另一回事。」
「她什么死相我还能不知道?你该提前给我说,只要我有准备她算个屁。」
「你见过她了?」
「我倒是不想见!」
「她没对你怎样吧?」
「她能对我怎样?敢对我怎样?」
陆静笙摇头:「不行,你别再见她。我查过她,她做过的下流事还真不少,不知道盯你多久了,你……」
童幼宁听出不对劲:「等会儿,你说谁呢?」
陆静笙「诶?」了一声:「那你说的是谁?」
「关沅啊,除了她还有谁。」
陆静笙瞭然:「喔——我把这事都忘了。」
「盯了我不知道多久……」童幼宁直勾勾地看着陆静笙,「老实说吧,哪家的下流胚子又觊觎姐姐我了。」
知道逃不过这话题,陆静笙也只好交待。
童幼宁听完冷笑不已:「君拓的林岸是吧,这人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只见过她爸和她弟弟,长得跟巴基斯坦人似的。你说,这事儿你干嘛不告诉我呢?也好让我去会会这尊佛是大雷音寺里的正主还是小雷音寺里的魑魅魍魉。」
「这种事儿我怎么跟你说?你是我最要紧的姐们,这种脏事儿我能拦就拦了,还非得捧你面前来噁心你?我什么居心啊我。」
童幼宁笑:「这些年只有站好队让姐姐点人头翻牌子侍寝的,还没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强迫姐姐往床上躺。再说了,说不准这尊佛还真是合了我胃口的,我不去会会又怎么知道这水的深浅呢?指不定直接一口吞了。」
陆静笙无奈:「真求你了,虽然这年头不兴三贞九烈立牌坊,也犯不着标榜自己睡绩。这林岸我留着还有些用,既然她敢往咱们面前招呼,估计也是从小胆肥的人。这种人有趣,多拆几个练练手。」
「从哪儿拆起?这个君拓,是想往影视圈拓?集团把院线和影视项目交到她手里了?」
「是。」陆静笙笑道,「硬碰硬手疼,还是让脑子疼一疼吧。」
童幼宁听了陆静笙的主意后,看她的眼神有些许微妙:「我壮壮现在脑子动得够快啊,怎么损怎么来。」
陆静笙:「如果她一开始就乖乖听话,我也不至于出损招。」
童幼宁淡淡一笑。
「不过在此之前,关沅那事儿……」
「见。」童幼宁说,「咱们就一起见了她,把旧给叙了。」
「嘿……你怎么不一个人见她?」
易秋白在接到陆静笙的电话时有些惊讶,随即调侃两句:「哟,陆大小姐,又是好久不见。让我猜猜这回你有什么能用到我的地方?」
她已经习惯陆静笙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听到关沅回来的消息还是手一抖,差点儿手机脱手掉到鱼缸里。
————————————————
叶晓君发来文字微信:不用担心,我查了一下,预计一小时内就可以登机了。我没带移动电源,手机快没电了,先关机,到b城机场给你说。
陆静笙有些隐隐地担忧,这边刚放下手机,童幼宁的手机响了起来。
「嘿,我看你们了,聚会呢?」
童幼宁有些吃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