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大威的情况再无更深层的言及,从那份报导也不能确定大威的生死。整个条目的末尾是伦行葬礼的报导,但文中也看不到大威的名字。真梨子看看挂着墙上的时钟,已经5点50分了。她切断电脑开关,走出阅览室,在大厅的公用电话处给大威被送往的医院挂了过去。对方马上出来接了。
“这里是坂本整形外科。”
一位女子说道。
“我想打听一下贵院患者的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是11年前在贵院住院的患者情况。”
“11年前的事就不好解答啦,因为记录没留下。”
“没留下?”
“对。本院与11年前不是同一个经营母体,5年前现在的医疗法人接手经营时,把病历的电脑输入都重新换过了。10年前的资料全都已销毁。”
“还有其他方法查找吗?”
“没有。”
真梨子道谢后挂上了电话。她在想:现在该怎么办呢?看一眼手錶,已是6点多钟了。真梨子决定到烧掉的入陶伦行的原住址去看一看。当然,她并没期望能在那里发现什么,只感到现在的心情不容就此空手而归。
离开图书馆,真梨子叫辆计程车奔向入陶豪宅原址。车窗外业已是幽暗的黄昏。计程车驶出图书馆所在的小路上了繁华街。车站周围是熙熙攘攘下班的人群,每个人都冻得竖起衣领快步而行。
开了20分钟,计程车才到了位于该市正对角的目的地。真梨子下了车步入住宅区中。道路两侧排列着带有宽敞庭院的高大宅邸,但行人稀少,连个擦肩而过的人也没有。她走了5分钟,来到一处宽阔的公园前。按图索骥,方知此地正是自己要找的地方。大概火灾后人陶宅邸的原址捐献给了市政府,市里便在那里建起了公园。
真梨子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打听火灾当时的情景,但哪家都是大门紧闭,真难以想像谁能乐意开门,向素不相识的人谈起十多年前的老话。她沿公园信步而行,出了街巷见有一家酒馆,她想去问问那个店老闆模样的老者便迈步进了酒馆。
老人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抬头望着她。
“对不起,入陶先生住宅的原址就在这一带吧?”
“入陶先生,就是那位入陶先生?”
“是的,您知道吧?”
“当然知道。这一带无人不晓入陶先生的大名哩!”
“您老也知道11年前那场火灾吧?”
“唉,记得一清二楚。那可是场大火灾啊!闹得这一带的人都到处躲哩!”
“其实我是想打听和入陶先生一起住的孙子的情况。听说入陶先生只和孙子一起生活,您知道火灾后那孙子怎么样了?”
“孙子嘛,哎,确实听说过人陶和一个有什么残疾的孙子一起生活,以前倒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可自女儿女婿双双去世后,老爷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成天闷在大豪宅里,根本见不到他外出。那孙子呀,最后的传闻是他烧伤后住院,再往后便无音无信啦!本来我们就和他没有交往,总觉得他们高人一等。即使那孙子寄养在哪个亲戚家,也传不到我们耳朵里!”
“会不会入院后不治身亡呢?”
“我想不会吧。如果死掉了,也该举行个葬礼呀!火灾以后,还没听说过给老爷子以外的什么入举办过葬礼呢。”
确实如同老者所说。真梨子想,倘若是与入陶家有血缘关係的人去世,肯定要举办盛大的葬礼,当地人也必然会有所了解。
“他家里就只有两个人吗?有没有经常来往的人?什么人都可以算。”
“这个嘛……”老者挠了挠额头。
“噢,我想起来了。火灾发生以前,就是老爷子刚和孙子一起生活的时候,有个小伙子常来他家。”
“小伙子?”
“是的。好像是孙子的什么老师,或是一起活动的伙伴……”
“我能见到他吗?”
“那得要问问赤岩了。赤岩是附近体育用品店的老闆,也是个业余登山家,那个小伙子好像常到赤岩店里去。要不,我来先打个电话给他。”
“好,这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真梨子想不到老者如此热情,就在她道谢时,老者已拿起电话开始拨号了。
“喂,是赤岩吗?噢,是我。我这儿有个人想见以前在入陶先生家的那位小伙子……不,不是。是十二三年前的事。就是那个体格健壮的小伙子,常到你店里去的那个……对,对对……”
老者频频点头,终于转过脸对真梨子说,“他说知道这个人”,然后把话筒递给了她。真梨子将话筒贴近耳朵。“说是你想打听伊能的情况?”
在入陶家的男子好像名叫伊能。
“我是想向知道入陶先生孙子情况的人打听些事情。听说那叫伊能的小伙子负责过人陶孙子的教育。”
“是啊!以前听说入陶先生给孙子雇了位教练。伊能年轻,当时就是知名登山家了。我真想不通,那位伊能为什么干起了教练!”
“您知道他如今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