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这话你对长琴说去。」
长琴浅笑:「我不怪句芒伯父,也请老师谅解,是我贪图功法之便,失了平常心,幸好没有为巫族带来祸患。」
句芒鬆口气,给了杨眉一个眼神:没事了,长琴会给我这个伯父面子的。
杨眉弯了弯嘴角,接受了句芒对他的保护。
【这个巫族太子,够狠啊。】
杨眉与长琴离开了祖巫聚集的地方,祖巫们依旧若有若无地注视着长琴,尤其是祝融,对自己儿子度过了最初较为尴尬的阶段后,想看对方就大大咧咧地看着对方。
老子关心儿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此事就这样了结吗?」一向宠爱长琴,但是没出声的玄冥忽然挑眉。
「当然不会。」帝江语气低沉,「害长琴浪费了十七个元会的时间,还令这个孩子伤心,这一点必然要跟那个人算一算帐!」
祝融直肠子地说道:「挑翻昆崙山!」
帝江无语,与祝融不对盘的共工翻白眼:「未必是太清。」
「不是他是谁?」祝融坚定了三清一生黑,玉清和上清不是什么好东西,太清肯定也是一路货色。
帝江无视祝融对三清的敌意,以大局为重地说道:「在长琴的修为未恢復之前,他若要出门,你们几个伯父和姑姑就多担待着一点,谁有空就在暗中保护他,别让外面的小人对长琴不利。」
「没问题!」
祖巫们对长琴的态度不错,再加上他们都没有子嗣,不存在什么偏心的想法。
祝融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
直到感知不到祖巫的视线,杨眉才来到长琴的修炼室内,盘膝而坐,对保持安静的徒弟总算满意了几分。这个小傢伙从诞生起就十几个元会,斩去修为后没有傻乎乎的怨恨自己,这才是洪荒的天之骄子该有的水准!区区玄仙到金仙的修为,岁月就可以赋予,但是想要一个好师傅就没那么简单了。
「长琴,你为什么会修炼那个功法,我不和你计较了。」
在外以脸皮薄的先天含羞草示人的杨眉,面对长琴的时候暴露了三分本性。
「多谢老师。」
长琴再次行礼,是后世对老师的礼节。
杨眉的目光一闪,化身所看到的画面被本体接收到,在归墟深处没有出来的混沌空心杨柳树的柳条微晃,垂下无数枝叶,遮蔽天机。
「子虞,太子长琴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
「你替我看看他身上有无时间的痕迹,我怕自己看错……他总不能也像东皇太一那样得到这样的机缘吧……」
杨眉把化身的掌控权暂时丢给了子虞,碎碎念地说道。
远程操作之后。
子虞以自己的法则的专业性说道:「不是,他的命运晦涩,但是总归是在洪荒这一条时间线上的,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谋划他的事情。」
杨眉再三确定:「你确定不是某一位圣人的暗手?」
子虞嘆道:「你怎么比我还谨慎,普通的混元大罗金仙哪里有能力越过鸿钧,介入巫妖大劫期间的事情,没有他的默许是说不通的。」
杨眉判断道:「那就是鸿钧搞的名堂?」
子虞认同,除了他还能有谁拨弄棋盘,传授功法给太子长琴。
「杨眉,问题是他搞了什么名堂?」
「我或许知道。」
杨眉接触长琴的时间最长,脸色诡异,从中看出了一些似曾相识的苗头。
估计又是一个被鸿钧忽悠了的傢伙吧。
太古天庭,帝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内心深感萧瑟,妻子和小姨子更亲密无间,弟弟被昆崙山的上清拐跑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守在凌霄宝殿上……没结婚前,他受到亿万妖族的欢迎,结婚之后,他就像是踏入了天婚的坟墓。
「陛下,我还在呢。」
白泽听见了帝俊发出的哀嘆,小声逼逼道。
「闭嘴。」
帝俊横了他一眼,金色的瞳孔威严无比,「不许说出去。」
白泽憋笑,一脸正经地保证:「是!」
他倒是好奇羲和殿下和东皇陛下在做什么,奈何自己可以窥视洪荒各地,却会被少数几个极端危险的道场拒之门外。
比如太阴星,又比如太阳星……
「姐姐,你可不要心软,你已经坚持十七个元会了。」常羲为姐姐倒了一杯桂花酒,姐妹两人坐在太阴星的月桂树下赏风景。
当然,她赏的是周天星辰,她姐姐赏的是旁边那颗太阳星。
「可是他也坚持了十七个元会。」羲和幽幽一嘆。
「他就是仗着你喜欢他,要不然怎么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常羲如同后世每一个亲朋好友那样,习惯性地劝分不劝和。
「他一个人在凌霄宝殿,估计正念叨着我们吧。」羲和的纤纤素指托住下巴,酒不醉人人自醉,白玉般的脸颊泛起微红,「我嫁给了他,成就了天婚,他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人,我这辈子也只有他一个人。」
常羲酸得牙疼:「姐姐,你还有我。」
羲和看向她,美眸含笑,用指尖颳了刮常羲的鼻尖:「妹妹和他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常羲怨念。
「他能满足我的私生活,像疼爱一个普通女人那般疼爱我。」羲和开始怀念帝俊的好处,她身为太阴玉兔,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