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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雷切尔儘可能自信地问。她受到的训练要求她不到迫不得已时不能暴露自己的警察身份。她又向前踏出一步:“我说,你有什么事?”

雷切尔对自己把对讲机遗忘在桌上这件事很恼火。她现在距离小屋近五十米,必须大声叫喊才有可能惊醒同事。她只希望自己能儘快把事情搞定。那个人影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回答,她已经可以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一阵阵雾气瀰漫在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烧起来了。

雷切尔终于绷不住了。她吸进一大口冷空气,大声叫喊起来,那个人影拔腿就跑。

“库姆斯!”她大声喊着屋里的同事,同时沿着山峰阴影下通向树林的泥泞小路追赶上去。

雷切尔只有二十五岁,念大学时是学校里的长跑健将。在跑下陡峭的山坡时,脚下变得崎岖不平,她很快就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寂静的山上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和追逐的脚步声。

“警察!站住!”她喘息着喊道。

太阳正在缓缓升起,黑黝黝的树梢顶端被涂上了一层金色的阳光。雷切尔现在可以看清楚,她正在追赶的人剃了光头,头皮上有一道很深的疤,脚上穿着笨重的靴子,身上穿一件黑色或深蓝色的外套。

突然,他离开小路,笨拙地翻过环绕着树林的铁丝网。

雷切尔听到他在逃进树林时痛苦地叫了一声。她跑到他翻越铁丝网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有时候,肾上腺素会让人忘掉受训时学到的东西,她终于想起自己身边的武器只有一瓶辣椒喷雾。以这个男人的身高和体力,进了树林,她未必是他的对手。再说,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跪下来看着脚下那滴血,因为身边没有工具可以挖出带血的泥土,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铺在泥土上。她留意着树林里的动静,回到山上去了。

巴克斯特是星期天早上第一个到达办公室的人,她一接到紧急消息,就马上联繫保护人团队。她用了二十分钟终于通过了那套烦琐的身份验证程序,拿到安全号码后与雷切尔通了电话。后者向巴克斯特报告了早上发生的事,此外,她回到小屋时发现门上贴着一个棕色信封。信封里有一张照片,上面是前一天下午雷切尔和她的同事在前面的院子里试图制服福特的场景。

雷切尔和她的上司联合当地警方一起搜查了整个林子,动用警戒线保留了足迹,雷切尔也收集到了那个人的血迹,两者都会被送到伦敦警察厅的法医实验室。

如果这是杀手犯下的第一个错误,那他们一定要紧紧抓住。

显然安德鲁·福特的住处已经不再安全了。西蒙斯派遣巴克斯特和埃德蒙兹两人去接应福特,同时开始为他寻找另一个住处。西蒙斯通过前市长认识了一些政界的人,打过几个电话后,他联繫上了爱尔兰大使。

大使馆似乎是一个合乎逻辑的选项,因为它受武装警察的保护,安保措施完全合乎标准。西蒙斯儘可能开诚布公地与大使谈到了福特的酗酒问题以及他不稳定的举止。

“那就没必要检查他的护照了。”大使开玩笑道。14

他让伦敦警察厅的人和福特一起待在大使馆顶楼的房间,直到形势缓和,倒霉的芬利不得已在那里过了一夜。

埃德蒙兹星期天晚上回到了家里,长途旅行让他精疲力竭。在他们把福特交给芬利照看后,巴克斯特开车把他送回家。

“别让猫跑出去!”他刚跨进门就听到蒂亚朝他尖叫。

“什么?”

他差点踢到一隻毛茸茸的小猫咪,那小东西迅速穿过他脚边,一头撞到了门上。

“蒂?这是什么?”他问。

“它叫伯纳德,你出去工作时,它在家陪着我。”蒂亚有些挑衅地说。

“像个小娃娃,是吗?”

“小娃娃不是还没生出来吗?”

埃德蒙兹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厨房,那隻小猫咪亲昵地蹭着他的腿。蒂亚显然非常高兴,都没有抱怨他回家晚了,于是他也不打算反对她养猫了,甚至没有提醒她他对猫严重过敏。

星期一早上,瓦尼塔顶替了西蒙斯的职务,负责整个案件。西蒙斯回到钱伯斯的办公桌上,他更期待成为团队中的一员,而不是等着事情平息下来后对他的处分。与此同时,巴克斯特被分派负责一些日常工作。

巴克斯特的第一个案子是一个女人把欺骗她的丈夫刺死了。她觉得这活儿相当无聊,调查只要五分钟,填表却要花好几个小时。她还得和布莱克一起工作,布莱克像桑德斯一样令人讨厌,而且总对她献殷勤。幸运的是,巴克斯特堪称影后,没人看出来她受不了那个男人。

西蒙斯更新了会议室里那块混乱骯脏的写字板:

1.(头)“火化杀手”纳吉布·哈立德

2.(躯干)马德琳·艾尔斯(哈立德的辩护律师)

3.(左臂)白金指环,律师事务所?——麦可·盖布尔-柯林斯——为什么?

4.(右臂)指甲油?——米歇尔·盖利(哈立德的缓刑监督官)

5.(左腿)——?

6.(右腿)——班杰明·钱伯斯警探——为什么?

A.雷蒙德·特恩布尔(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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