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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静静地看着这个以社会为大学的人,而这位女阿飞也毫无顾忌地用目光在我们的脸上扫来扫去。

然而女阿飞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她也许知道自己会玩儿完。”

八、 再寻线索

袁池血打电话将我叫到他的家里。

“是什么新线索吗?”我一进屋就急切地问。

“先坐下,别着急。”他倒是不紧不慢。

老警员见我喝过水平静了一会儿,他才对我讲:“刚才我接到尸检科的一个电话,谭琳的尸体又有新的发现了:他们在她的牙缝里找到一根人造纤维。”

我有点失望,这好像并不是我心目中的“线索”。

袁池血没有放过我的表情,他颇具意味地一笑:“你没想想这根纤维是怎么回事吗?”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又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很遗憾地摇摇头,但却乐观地说:“我现在用不上它,但也许将来会用到。”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问我:“现场的照片你都看过了吗?”

“是,每一张我都看过了。”

“你记得有一张拍的是谭琳坐的椅子后面地板上的血迹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张。”我实在没什么印象。

“看来你对这张照片没什么看法了?”袁池血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我仍旧无知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血溅分析学吗?”

我被他的一连串追问彻底弄糊涂了。

袁池血无奈地摇摇头,“你对每个问题都缺乏追根刨底的态度,这会让你漏掉很多关键细节。让我再给你重温一下吧。一个人如果伤口上滴着血,那么他在静止时血滴在地面上呈圆点状;如果他在运动中,血滴在地面上呈不规则的线状。同样,喷溅形成的血迹也是近于多边形呈放射状。那张照片上的血迹形状是圆点状,这就值得我们怀疑了。谭琳死的时候半个身体完全趴在了写字檯上,又因为那致命的一斧,我们在其它照片上看到的也都是喷溅型的血迹,既使有死后点滴状型的血迹也应该是留在写字檯上面。而现在在靠椅子后的地板上有这样形状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呢?”

经他这么一说,我的大脑又被调动起来了:“也许是在她挣扎时留下的?”

“不可能,那片血迹很规则。显然当时谭琳要么被制服了,要么已经死了。”老警员相当干脆地否决了我的观点。

“那是怎么造成的?”我有点不满地反问他。

“我假设了一种情况:谭琳在死以后被凶手靠到了椅子背上持续了很小一会儿——因为血迹不多。她的脑袋就搭在椅头上,所以血会滴在照片上的位置。后又将她放回原处,然而凶手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干了什么呢?”

我看着他,等待着答案。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好。”他笑着回答让我再次失望,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已经猜到了一点什么,至少他的思路和我不是停在同一刻度上。

“不要泄气,还是那句话,将来我们会用上的。”他鼓励我。

黄雪云住的这套公寓差不多是十年前兴建的那种,楼体古旧,道路错综复杂。我们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找到她家的大门。

这个被访问者看样子令我们的工作很难顺利进行,她总要让袁池血每次的提问再重复一遍才能听得清。另外,此位胖女孩回答问题时语速也很慢,不知道是出于谨慎还是迟钝。

“你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她足足愣了又一分多钟,才慢慢从可怕的回忆里重新回到现实。

“我,我上楼以后还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没有回答。我还以为她睡着了,可是当我走进屋的时候…”她又停住了,表情变得很呆滞。“她趴在写字檯上,真的像睡着了一样。可是有那么多的血,都凝固了,可怕极了!”说到这里时,黄雪云捂住脸彻底不出声了。

袁池血和我,都在默默地等待。

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袁池血才接着问:“书房的门当时是开着的吗?”

“好像虚掩着。”黄雪云像个接受老师提问的小学生,紧张而又缺乏自信地回答。

“除了死者,你还能感到什么吗?”袁池血特有的心理探索式的提问开始了。

“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黄雪云瞪大了眼睛回答,好像被斧头砍死的人是她。

“你能确定凶手当时不在现场吗?”

她所有的神经又一次紧张起来,身体开始痉挛起来了。

“书房里很安静,谭琳的死好像已经离我很遥远了。她的灵魂也早就飘荡到远处了,一切都很安静。”过了一刻钟,黄雪云终于喃喃自语似的做出了回答。

“那天晚上看影碟的时候你离开过吗?”

由于换了一个话题,黄雪云总算又恢復到了刚开始的平静。

“我出去过,大概是十点多吧。我想到厨房洗洗手,几分钟就回来了。”

“具体是几点出去的?”

“我记不清了,我当时没看表。”胖女孩怯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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