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内牢……我是逃犯?」

「嗯,而且是朝廷重犯,帝城早就贴满了您的通缉令了。」

沈若许傻眼了。

「我竟然是逃犯,那我岂不是坏人?」

「阁主不必在意这些,江湖上又有什么好坏之分!当初狗皇帝给百姓下毒,我们许多弟兄都受了苦。这些年来,阁主一直想办法给众人解毒,无奈毒素传播至此已不纯粹,成分难以辨析,您也是不得已才潜入内牢……」

「你说我以身取毒,可照你说的,这毒岂不是没有解法?」

「这……确实还没有。那狗皇帝有解药却不肯交出来,这些年来因为这毒,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此毒叫什么名字?」

「天问。」

沈若许轻轻蹙眉,好像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唤起。

「不过齐玄影已经提取了您身上的毒素,着手研究成分,有了纯粹的毒素,一定会有所突破的。昨日我们餵您服下了万灵丹。万灵丹世上仅有三颗,可以儘快恢復您的记忆和功力。」

「我不想恢復。」沈若许毫不犹豫地拒绝。

「什么?」狐尾愣住。

「我不想做你们的阁主。五一呢?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见沈若许坚定的神情,狐尾知道,他们阁主向来说一不二,认定的事就难以回头。现在沈若许满脑子只记得沈无一,就算他说什么,沈若许也不会听的。

狐尾没办法,只好亲自将沈若许和零落先暂时送下山去,找了个客栈安置。便有了后来的事。

思绪终于拉了回来,沈若许心思摇摆不定。该不该把零落带回玲珑阁呢?虽然她可能会抵触,但是现在看来,其实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五一!」沈若许发呆这一会儿没看住,零落已经偷吃了一块绿豆糕。

「这些东西不能吃!」

「呜呜呜?」

「有毒!」

「噗——」零落一口没咽下去全吐了。

「呸呸呸,你怎么不早说!」零落赶紧扣着嘴引吐。

沈若许能听到屋外人的低声谈话,定是武功在恢復的缘故。

「我……猜的。」沈若许决定隐瞒。

「猜?」零落可不觉得沈若许会瞎猜,兴许这是大魔头的直觉呢。他们这些江湖上的大佬,应该经常毒来毒去的吧。

她垂着头,看着一桌子菜却不能动手,还不如看不见呢。

窗外风声呼啸,吹得树枝直晃。雷声轰鸣,像闷在帐里的怪兽在嘶吼。很快,豆大的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在地上敲出一个个水坑。

雨越下越大,扰得屋外一片轰隆,屋内愈发安静。

「阿许……」零落扭头,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

「嗯?」

此刻,沈若许只着单衣,看起来弱不禁风。

「你冷不冷?」

原来是怕他再毒发。

沈若许摇摇头,「你呢?伤口还疼吗?」

「有点儿疼。」她左肩有旧伤,以前那个钟世安最喜欢袭击她的左肩,一擒一个准儿。现在新旧交加,疼得她浑身都不舒服。不过她习惯了。

「抱歉。好像遇到我以来,你一直很辛苦。」

零落从小到大被粗鲁对待惯了,乍一听这种话,还真不习惯,反而不好意思了。

「知道我辛苦就行,我可告诉你,不管你恢復记忆之后脑子里在想什么,你都不能伤害我!」零落干脆跟他说开了,为自己留点后路。

「五一,我不会伤害你的。无论如何都不会。」

阿许真是个温柔又敏感的人。或许是因为记忆的开始便是她,所以才将她看的如此重要。他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他就像孤独地躺在海里的岛屿,零落是他所见到的唯一的船。

那种茫然又无望的感觉,因为她的到来而得以疏解。

「你要相信我。」沈若许怕她不信。

零落嘆了口气,等他恢復记忆之后,就没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了,全看大魔头的人品和心情。这么乖巧又温柔的阿许,为什么只能限定存在呢?

她往后靠在椅子上,神情落寞,「阿许,说实话我越来越舍不得你了。要是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就好了。以前从来没人关心我,但是认识你之后,至少我们可以互相依靠。」

「哐哐哐——」

「阁主大人,不好了!出人命了!堂主请您去大堂!」一个小厮淋得浑身湿透,不等屋里人回应就推开门衝进来跪下禀报。

「哼,」零落气不打一出来,忍无可忍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出人命?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儿多了去了,出人命关你家阁主什么事?你们堂主无能到如此地步,死条狗都要问过阁主怎么下葬吗!」

那人听了,低着头髮抖,不敢出声。

「阿许,不用怕,我到要看看那女的搞什么鬼!我们走。」零落气急。

沈若许一句话没说呢,被零落扯着手腕衝出了屋。

屋外有打伞候着的下人,沈若许没理,只接过伞来,给自己和零落打着,淡淡的说,「带路。」

一个下人不打伞,其他下人也都不敢打,只好在雨里迎着冷风领路。

沈若许个子高些,便把伞儘量打得低一点,她肩上还有伤,万万不可淋雨。她的手很凉,一直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腕。沈若许感觉这凉意正在肆意蔓延,让他突然萌生一个想搂着她,永远为她挡风遮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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