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哼』就变成小猪了。」沈若许伸手扯她的发尾。

「哼!哼哼哼!」零落使劲推开他,「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的轻功一向好,转眼就跑没了影。沈若许看着她离开,并没有跟她一起回住处,而是走向不远处素袂的院子,佯装路过。

来回溜达了足有三趟,素袂公子终于急匆匆地出来了。

「这不是素袂公子吗,昨夜睡得可好?」

素袂见到沈若许不意外,甚至非常客气地对他行礼,「多谢阁主相助。」

沈若许微微抬起下巴,「要谢就谢本尊的婢女,是她让我给狗扔骨头的。」

素袂对他的不礼貌似乎习以为常,没有介意,「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阁主儘管开口,此恩没齿难忘。」

沈若许就等着他这句话呢,突然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巧了,眼下正好有一事用得着你。」

……

接下来几天,为了找出更多时间跟慕绒相处,素袂特意让冬傀借来马车,每天假装外出,深夜才回来。而这段时间,其实他全都跟慕绒在一起。

有了接连的见面基础,慕绒越来越习惯素袂的出现了,不过大多时候她都不理他,还是把他当做花草树木之一。好在素袂性子本身就清冷一些,不善多言,便只在一旁饮茶、赏花、读书,还有……看她。

这天中午,慕绒的娘亲来的很早,似乎是有意突袭,想跟素袂见一面。

素袂见她来并不惊讶,起身行礼,「初次见面,在下素袂。」

只不过慕绒的娘亲并不给面子,神情冷漠,「何必惺惺作态。」

虽然扮相不同,但这说话的语气还真是难改。那天夜里,她以天峰寨慕四爷的身份现身,而现在,她却是慕绒的娘亲,那个消失在世人眼中的慕五娘……

「伯母何出此言?」素袂装傻充愣。

「绒儿,洗手,我们吃饭了。」慕五娘拉起慕绒脏兮兮的小手。

「素素,」慕绒在门口突然停下,扒着门往外看,「你吃饭吗?」

素袂的眉眼中顿时倾满温柔,「我不饿。」

慕绒乖乖地点点头,进屋去了。

慕五娘黑着脸,似乎对「素素」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

过了一会儿,她空着手走了出来。看来慕绒还没有吃完,是她先坐不住了。

「你既然已经不受天问所困,何必纠缠!绒儿配的药方,至少可保你不受毒发之苦。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慕五娘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伯母不必惊慌,」素袂给她斟茶,请她落座,「绒儿并没有认出我,她叫我,不过和叫这些花花草草是一样的。」

慕五娘恨恨地坐下,放在桌上的右手捏紧,「呵,素袂公子这些年过得可好?」

「说实话,不太好。」

慕五娘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屑地瞥他一眼,好似幸灾乐祸一般冷哼一声,「你想利用她製药对吧?」

素袂扯了扯嘴角,勉强算一个笑容,「我想救她。」

慕五娘的脸登时冰冷,怒意染上眉梢,「你救她?你凭什么救她!她为了你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的一生已经毁了你知道吗?我犯下罪过,可上天的报应却落在绒儿身上,我无话可说,我罪有应得。我愿意陪着她,养她一辈子!至于你,休想再折磨她。」

「如果你真的认了自己的罪过,你至少和她一样勇敢地站出来。」

慕五娘神情有些动容,「你懂什么?你以为当年江平乐救人的药从哪里来?解药,闻灵玉,为了这两样东西,我武功尽失,重病缠身,而我的哥哥更是命丧于此!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弥补一切了!」

天问,毒来自她,解药,亦来自她。

「千诀说,曾见到伯母与四爷一同去往后山矿场,以血浸染闻灵玉。天问到底与你有什么牵连?为何慕绒的药方要用她的血?」

慕五娘怔怔地看向别处,沉默半晌,突然起身欲走,「这不是你该管的。」

素袂却上前拦住她,「你不肯说,我也不会放弃的。」

「你的执着,源于无知。」慕五娘嘲讽一笑,绕开他。

「那我就执着一辈子,无知一辈子!也不会再把她一个人留下。」

慕五娘与素袂僵持着,那边的慕绒吃饱了饭,听见外面的声响,抓着那隻叫「得富贵」的鸟儿不安地跑出来,「娘,娘!」

「绒儿。」慕五娘伸手迎接扑过来的女儿。

慕绒抓着娘亲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自己在原地转了一圈,「吃饱了。」

慕五娘看了素袂一眼,对慕绒说,「娘去收拾碗筷。」

慕绒目送慕五娘进屋,一扭头,这才注意到素袂。

「酥糖,」慕绒把得富贵塞到他手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製的兔子玩具,「它病了,你能救它吗?」

素袂一手抓着得富贵,一手接过那隻小兔子玩具。拿来一看,原来是有一个固定的机关坏了,兔子前腿摇摇欲坠。

「我试试?……」素袂在重新落座,开始捣鼓那个兔子。

慕绒在他对面也坐下,双手捧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素袂手里的兔子。

慕五娘出来时,没有惊扰他们,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万香谷精通暗器,但是在暗器製作方面,与天机山庄有生意往来。素袂与天机山庄的大公子从小就有交情,对他来说,简单的小机关很好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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