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许和零落同乘一辆马车,后面跟着的马车里有段重越和风雅,狐尾,故阳,还有风雅那些个叫红浅绿鸢楚寒的跟班。

月明星稀,长夜未央。

一辆辆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在荒郊野岭里,马蹄不紧不慢地「踢踏踢踏」,那声响既突兀又嘈杂,吵得人睡不安生。

因为一路未停,马也有些疲了,等会天一亮,就找个客栈另换匹好马。他们快马加鞭,得抓紧赶路。

眼瞧着走出北盟,踏入中原,树也多了起来,温度也暖了起来。一座座在暗夜里散着亮蓝和银灰色光的雪山,被他们抛在脑后。

七月天里,启国大部分地方还是夏末秋初,越往南去越暖和,和北盟的景色也完全不同。

「到哪儿了?」零落像个幼崽一样呜呜两声,缩在沈若许的怀里,呢喃着问。

沈若许眼里一片清明,毫无困意,一直从窗口上望着窗外。脸上好似凝了这夜里的霜色,略显沉重。

「刚走出北盟地界。」他沉声回答,语气有些柔和,兴许也是乏了。

「江桥吗?」

「嗯。」

她不舒服地动了两下,揉了揉眼睛,「我就是在这里被宋阿宁盯上的。你说,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她也是见夜妖群的后人,伤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沈若许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小脸,「月神身份特殊,估计有很多『半妖』会想尝一下你的血,妄图改变自己的不完美。」

零落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那要是我给你喝我的血,你会不会变得更厉害?」

沈若许想笑,「你的血还能让我变身不成?还是说,你觉得我现在不够厉害?」

零落翻身坐起来,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慕绒和重越哥哥都能以血救心上人,我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嫌弃我!」

沈若许摸着她满头柔顺的青丝,「我身上的毒素本来就得到了控制,不需要你以血救我。更何况就算我真的需要,我也会去砍段重越的手。」

「你怎么这样!他可是你大舅哥呢。」

「大舅哥?你与我没有夫妻之实,又没有夫妻之名,不过是拜了堂罢了,他算我哪门子大舅哥?」

「好你个沈若许,你始乱终弃!」

沈若许突然往后一靠,嘴角含笑,「那怎么办呢,要不你也来乱一下我,我就坐在这跑不了。」

零落伸手一戳他的腰腹之处,那里有伤口还没长好。

「嘶……」沈若许轻轻蹙眉。

这点疼本不算什么,但是在自己娘子面前,怕疼又怎么了?何况零落的弱点,就是见不得别人可怜委屈的模样。

零落见他夸张反应,还真以为戳痛了他,赶紧凑上前轻轻摸摸他的肚子,再拍拍他的肩膀,像哄小孩似的,「对不起对不起……很疼吗?」

沈若许皱着眉头频频点头,好似疼得说不出话来。

零落当即撇嘴,比他还委屈,「都怪你,谁让你嘴硬,谁让你捅自己刀子的!你可别总想把这一刀算我头上,明明是你自己动手。」

「你不忍心下手,我不忍心你为难。那刀权当自己长了手脚,扎在我身上。」

听了这话,零落哪还坐得住,心疼地捧着他的脸,再摸摸脑袋,比对阿许可温柔多了。

沈若许借势慢慢向前,一双眸子紧盯着她的唇瓣。

成亲第二日,他只想趁早把她吃干抹净。

零落紧张地回望他。

有了昨夜经历,她已经能看懂他眼里对某些事情的渴望,只是她经验太少又容易害羞,这辈子最大胆的,就数在天峰寨亲他那一次了。

马车晃晃悠悠,气氛暧昧不明,一切都恰到好处,顺理成章。

她缓缓靠近,就像呆萌的小羊,走近猎人的圈套里。只待猎人将她捕捉,还要可爱地咩咩两声才行。

红唇轻轻软软,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地收紧。

就在这时,马车外突然响起一道哀嚎,「小翠呢,本座的小翠呢!姓孟的!——」

零落慌张逃离,如水一般柔情化在她的眼中。

她柔声问,「小翠是谁?」

沈若许哪管什么小翠,抓紧时间继续做正事。

零落红着脸,用手挡在他身前,「不太好吧,我们这样……」

「有什么不好?」

「你以前,以前可不这样……」

「我装的。」

零落:?

脱了缰的野马,想收回去可没那么容易。猛地尝到甜头,不品味至死难以罢休。

坚毅如铁的大山将轻柔浮云一揽入怀,紧紧相拥。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的小翠!阁主!——」

索吻再次被迫中断,沈若许嘴角一抽,脏话就在嘴边。

故阳已经跑到马车跟前,眼看着就要掀帘子。沈若许直接送他一句,「你赶紧滚!」

故阳的手还没碰到帘子边边,闻言赶紧收手,问赶车小弟,「沈姑娘也在里面吗?」

小弟疯狂点头。

故阳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零落看他模样觉得好笑,「你干嘛,万一人家有正事怎么办。」

沈若许黑着脸,「小翠小翠,找小翠算什么正事。」

「找人怎么不算正事,说不定小翠是他心上人呢。」

「你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心上人,还有閒心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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