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全身没有半块骨头,身上处处都是香的,遇见男人就像蛇似的缠上去了,遇见女人,就不给一些好脸色——这样的女人,我爹还坐吉普车的时候,我可见得多了。你别看她刚才对那些工人冷冷淡淡的,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其实啊,她要是见到那些地位稍高的男人,巴不得跟他们打成一片呢。”
兰善文咬了一口嘴里硬邦邦的馒头,“看不出来她会是那样的人。”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哪有女人离了男人是活得下去的!”李婉莳喝了一口麵汤,露出鄙视的表情,和她讲道理,“尤其是这样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脏的!”
兰善文没做声,盯着手里的馒头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咬了一口。
***
吴颂竹是日头冒出来尖尖的屁股时到的磨子岭。
她是本省一个小磨坊主人家里的二小姐,在前几年公私合营后变成了二女儿,过了不久,又变成了吸血鬼资本家的小崽子。
称呼的变化直接让她和兰善文一样,还没毕业,就要被扭送到乡下去,要不是教她们在中央都有些影响力的导师力争说如今这年代医生难得,恐怕她们都毕不了业。
不过,就是毕业了才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