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开车的司机手上有点抖,车子轮胎咯上了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
「意料之中。」时正的嗓音没有起落。
司机忍不住了,「能问下为什么吗?」
邢可简短答:「没毛病。」
没毛病的男人,还需要她去纠正什么。
心理咨询一事,本来就来得慎重,要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冷场中,邢可善意提议:「时先生可向其他心理医师试试。」
「我试过。」
「结果又是一样?」
「不一样。」
邢可怔忪一下,不知该怎样接话。
时正淡淡道:「她们比较热情。」
邢可无语,不热情的自己于是成了唯一人选了?
「为什么非我不可呢?」她问。
时正将手搁在膝上,坐姿适然,回道:「因你与众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能对我产生影响。」
邢可转脸凝重说道:「您怕是说错了,每次您出现,都会让我头痛耳鸣。」
「影响的作用力是相互的。」
邢可认真瞧了瞧时正,「恕我冒昧,没看出您哪里受了影响。」
「心里。」
你瞧不见的地方。
邢可被shock到了。
通常她与人交谈时,是掌握着话语权的那方。
而时正数次让她无话可说。
他是矜持而绅士的男人,谈吐有礼,不咄咄逼人,亦然未对她设置防护壳。
她却找不到该下手的地方。
时正转脸看着邢可,墨色的眉峰下,那双眼深邃如海,令人沉溺其中。
「令尊将你託付给我,合约书在保险柜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到明天需签《撩你心弦》2500本签名,更新的内容少了点,见谅见谅TT
感谢小香瓜、kusu两位妹纸的归队(#^.^#)
感谢美人的支持和打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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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法宝
骗鬼呢。
邢可心里嘀咕。她摸出手机,对时正说:「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向我妈求证下?」
也是当面对质下。
「请便。」
邢可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单刀直入,问,爸爸在世时,有没有提及过「时正」这个名字。
她妈想了想,「有。」
「为什么你们从来没对我说过?」
妈妈啧了声,「你那会儿被凌到迷得死去活来的,我们说什么,你照样左耳进右耳出。」
「可人家现在说,爸爸与他有约定。」说到这里,邢可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时正,只看得见他眉目间的清远开阔,全然是镇定而笃定的样子。
她回头再问:「爸爸到底託付了什么?」
「等学校建成后,你代表你爸出席揭牌仪式,和其他股东一起加入时正的『光启基金会』,成为麾下的公益机构。」
邢可愠怒,「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妈妈的声音云淡风轻,「早点说你就能忘了凌到?好好跟着你爸干公益?」
「……」
她追凌到敢情还成了沸反盈天的事?
但在父母眼里,就是错事。
邢可挂上电话后,沉默了很久。
她家的情况和别人不大一样。
她爸是个滥好人,热心于教育公益事业,把祖辈积攒下的家底花光了,还从妈妈手里拿走了不少。妈妈抢先买了俩套房作不动产,一套小百平给她邢可做婚房,一套老公寓做家宅。自个儿挤在北城的医院宿舍里,把工资攒起来留给女儿。
她妈对她爸的公益事业,态度很清楚:献爱心可以,先顾着女儿的;你献你的,我过我的,别碍着我娘俩生活就行。
爸爸考察了几个投资项目,决定响应政府的扶助农民工的号召,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投入到兴建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活动中去。
政府的审批很快就下来了,建校一事却拖了多年,最大的问题便是其他投资人的资金没到位,工程进行得断断续续,险些烂尾。爸爸把全部积蓄投入进去后,气急攻心病倒了,急需手术,邢可和妈妈又围着医院转了一年多。
邢可结合时正透露的消息,理了理时间线。
2012年爸爸考察项目,顺便结识了时正,她自己在读研二,进入零道公司打工。
2013年爸爸投资建校,遇到挫折,向她讲述了其中的资金困难,她开始帮爸爸筹钱。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游说零道的总经理凌到借款。
彼时追求凌到的女孩太多,邢可功力不到,不仅没杀出重围,还被挤出零道。
2014年零道上市,爸爸病倒,工程停滞,她和妈妈守在医院。
2015年爸爸坚持出院,与其他投资人开会商讨,决定加入光启基金会。大致事务敲定以后,爸爸抱病离世,此前,在瞒住她的前提下,似是向时正託付了她的工作事宜。
……却被时正理解为託付终身。
……理由便是,爸爸代替她多次与他见面,有相亲推介之嫌。
2016年初,凌到抛出橄榄枝,愿意为子弟学校捐款铺建设施,引诱她再入零道作顾问,期间追求凌到,终于要来了善款,引起了储光光的不满。储光光利用家世撵走了她,致使她的初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