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衣料,设计精美,绣娘也是手艺精湛。因此价格上自然比一般绣庄要高一些。而且,我们店童叟无欺,绝不坐地起价,坑骗顾客。无论什么人来买,价钱都是一样的。也从不打折,没有优惠。况且,这件衣裳是最新的样式,夫人可是第一个穿的,而且还穿的这样好看!”
难为那小丫头不过十四五岁,却说的明明白白,又极会说话。姚采澜听了暗自点头,步嬷嬷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错。
田氏最终被小丫头说服了,禁不起诱惑,掏钱了。
当下也不脱了,穿了新衣裳高高兴兴的拉了姚采澜:“走,逛园子去!”
田氏一下楼,众人纷纷围上来打量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不管是不是真心,但都说好看。
本来还在观望的几个人也心动了,随即三三两两的取了衣裳去试穿。
田氏等人散了,才一脸兴奋的携了姚采澜一同往后园走,边看这满眼的春光边啧啧称奇:“这儿真不错!要是让我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转而又好奇的小声道:“不知那东家是何等来历?居然有如此奇思妙想!况且,又是这样的大手笔。”
姚采澜含笑摇摇头。
田氏斜她一眼,哧的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灵通的。问你也是白问!”
田氏喜欢活动,兴致勃勃的先去盪了一阵秋韆,又到小桥上去餵鱼。
盪秋韆的地方是一大片糙坪。胆小、不敢盪秋韆的女孩子在那里踢毽子。周围散放着几个石桌、石凳,供人们玩累了休息。
姚采澜惧高,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田氏盪秋韆直盪到天上去。
姚采澜心惊肉跳,一个劲儿的挥手,让她下来。田氏却哈哈的笑她胆小。
比起盪秋韆,姚采澜更喜欢餵鱼。看着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的,真是自由自在。
田氏玩的满脸通红,出了不少汗,实在累了,才到亭子里歇歇脚,用些茶水点心。姚采澜无可无不可的,自然随着她。
自然,鱼食、吃食、茶水,都是要花钱的。两个人不免争着付钱。
亭子里伺候的小丫头见了便说:“两位夫人不必争了。眼下快到中午了,另一位不妨请付过钱的夫人到后边的酒楼吃上一顿便饭。这样不就行了?”
哎呦,姚采澜讚赏的看了一眼说话的小丫头。真是机灵啊。
那边田氏已经瞪大了眼:“这里原来还能用饭啊?想的真是。。。太周到了!”
那小丫头引着路,穿过杏林,在园子西北角,立着一座两层小楼。一楼是个大厅,却用屏风隔成一个个小间。二楼则是雅座了。
这时走来个小丫头,跟姚采澜捎信说,刘氏先带着江玉荣回去了。
原来江玉荣在园里又跑又玩的,蹦跶的太欢实,累狠了就睡了过去。刘氏就“只能”自己带着孩子先走了。
田氏喜欢热闹,两人就选了一楼一个靠窗的座儿。
点了四个菜,由于人还不多,菜很快上来了。精緻的小盘,比一般家用的小了足足好几圈。菜色十分养眼,芹菜碧绿,山药雪白,摆的煞是好看。吃起来十分慡口,口味很清淡。
“色、香、味,都占全了。”田氏连连点头,又遗憾道,“只可惜没有酒。”
这里虽然叫酒楼,却不卖酒,只有几种果子酒应应景。
姚采澜想过这个问题,还是觉得如果买酒的话,万一酒醉,传出去对女子声名不好。喝了酒再出什么事,说不定就会搭上整个锦绣庄的前程。谨慎之下,还是禁酒的好。
这时又有三三两两的人过来,唧唧喳喳的说着閒话。也有爱清静的、或是爱看景的,就上了二楼。
大部分人却都是身娇肉贵的主儿,在园子里略略走上一走就累得不行,所以早就提前走了。只有些精力过剩、喜欢玩乐的特别留下来用饭。
吃完饭,两人都觉得不好在外流连太久,就各自散了回家。临走是田氏挥着手帕,“采澜,过几天咱俩再来这儿聚聚啊!”
姚采澜笑着也朝她挥挥手。田氏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当然,最高兴的当属姚采澜了。傍晚时小柳兴奋的进来回话,说今日一天卖了三套衣裳,订做了四套。酒楼置办了四桌酒席。连带上其它进项,一共近二十两银子入帐。
小柳激动的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一旁的水糙也高兴的直搓手。
姚采澜却笑着泼冷水,“今天是特殊情况,大家图个新鲜罢了。以后会慢慢降下去的。”
为了开业的事儿忙昏了头的姚采澜却忽的记起一件事来,李氏今天没有出现。
李氏也是爱游玩、交际的,以往这样的场合她是逢请必到的。今儿个确实有点奇怪了。
到了五月十八,张小柳出面,又邀请了竹通城里富商家眷前来。
这次范围要大一些,足足有三十多个人。
这些商人家眷花钱要大方得多,姚采澜又是不大不小的赚了一笔。
这样下来,锦绣庄就算是在竹通城打开了局面。女眷们很乐意有这么一个很私密的场所散散心、会会友,甚至还有不少节目可以放开胸怀玩乐一番。
不过,这锦绣庄的主人从不露面,倒是多了几分神秘。不少人暗地里猜测,这个庄子的风格、行事颇像是京城里的风格,搞不好这主人可能来自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