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社稷为重。”
“不走!”雅重月拗道,软了语调求他,“从眉,让朕看你一眼,你那日莫名晕厥,朕不放心。”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雅重月尚不知他怀孕;若知晓,只怕更要闹得天翻地覆吧?
柳从眉深吸一口气,又道:“皇上,夕情照顾臣绰绰有余,请不要再给臣增加压力,儘早回归朝政。”
那头停顿半晌,才说:“你肯原谅朕,朕就回去。”
“你不原谅,不给朕将功折罪机会,朕就不要走。”
这口气,由纵横天下的帝王,摇身一变退化成讨糖果吃的孩子。
“……释怀与否,皇上自心。”
“朕在乎你的看法。”
皇帝比想像的固执,在门口反覆说温柔的道歉的言辞,他还背起柳从眉教过他的诗词歌赋里,讨好情人的只语片段。
柳从眉几乎可以想见雅重月那张俊美邪魅脸上,露出委屈和不依不饶的稚气表情。
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门外站着的,真是那个曾经牵着他手,目光严肃冷淡的小小太子吗?
他明明渴求权势权益,蜃卿山摆使心机玩弄大臣于股掌;为了拉他下马,暗室中、行宫中,不择手段行下三流勾当。
谁料动情之后,意移性转。
变得什么都可不要,只要他柳从眉。
他蓦然想起,雅重月孩童岁月那些年,无数次眺望雅少慕寝宫方向,长夜不睡,只为痴痴等着南尧月身影的惊鸿一瞥;雅少慕携南尧月出席的每场宫宴,都会有少年默默身影长驻,手心被指甲掐出道道血印。
这个孩子,爱起人来,是有些偏执发狂的。
柳从眉惯于淡泊的人,雅重月狂火燎原般激烈席捲而来的感情,只会让他退避三舍,更加难堪。
但他抱着一线生机之念,希望雅重月既然能够放下南尧月,应当不久也会放下他。
为着这个解脱的可能性,他终究让步,柔声哄他:“皇上专心朝政,就是对柳从眉最大补偿。”
他话语妥协,雅重月大喜:“好,开门让朕看你一眼,朕就信你原谅了朕。”
门内沈默好久。
雅重月矗立不动,终于看见那门扇缓缓开启。
柳从眉半仰着头,承受了一番缠绵悱恻的吻。
身子犹在轻颤,下意识要往后退;雅重月却揽着他的腰,舌尖霸道一味深入,夺取他所有氧气。
“唔……嗯……”
柳从眉喘不过气,眸底潮湿,手足皆软。
皇帝细细品尝他唇齿香津,也是气息急促,呼吸粗重,恨不得压倒这个仪容冷静的男人,狠狠欺虐。
半天才恋恋不舍鬆开他,柳从眉已是双颊嫣红,艳若桃花。原本清亮的眼眸雾气朦胧,氤氲诱人。
雅重月定睛注视他,重重掐了掐自己手背,儘量平静的说:“你好生休息,朕下朝再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