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揉揉眉间，打量了我许久，似乎想看是什么人，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眉头皱了皱，「你姓肖……对了，你是肖品言的儿子？」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卓明已经慌了，所以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竟然大喇喇问我是不是肖品言的儿子，可见他是真快无路可走了。
「我想，我是谁的儿子并不重要，我这次来，只是想和卓先生交个朋友。」
卓明眯着眼睛看我，张口想要说写什么，却无话可说，只能再次抿紧嘴唇。他这样被我轻描淡写的打发回去，估计心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失态，很是气恼。
冷哼一声，「好，不错，年轻人有本事，那是件好事，但也别忘了商场的老人，绝对不是吃素的……肖先生，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想怎么样，你给我说清楚。」
我道，「卓先生何必心急，我知道，这时候卓先生估计很忙，没时间招待我，但是我不介意。我来时候通过前台小姐已经告诉您了，我是为了……的事和你详谈的。」
卓明冷静下来，「我知道的。」
「可我觉得您不太清楚呢。」我微微一笑，「乔律师，不如你给卓先生解释一下。这次要详细一点。」
卓明转头看了一眼乔欣，忽然道，「你是律师……是乔欣？」
看来他也有听过乔欣的名字。乔欣原本在解决商业纠纷案子上就有很有气，之后被我挖走，现在已经成为我公司里的专属律师。
乔欣目光微微一闪，「原来卓先生也听过我的名字，真是荣幸。」
卓明不是很舒服的露出一个个假笑，「不不不，乔小姐很厉害。」
乔欣露出个优雅的笑容，「哪里，卓先生客气。」
她从她公文包里面抽出一份资料，放在卓明的办公桌上。卓明虽然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拿起来细看，刚开始他没怎么在意，可看着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就睁大了，冷汗也慢慢冒出来。当翻到最后一面，他整个人竟然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猛然把那迭文件猛地拍在桌上。「这玩意你们从哪来的！」
乔欣瞥了我一眼，见我仍旧不动声色，因而继续道，「我知道卓先生现在有点慌张，但是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您所看的那份文件也该很熟悉，是您最近财务上的一些明细，当然，我也是搞了点小手段才拿到手的。」
卓明说不出话来，额上的青筋绷起，那是即将发怒的前兆，他深深吸口气，勉强压下了情绪。
「你们可以试试，我并不怕你去举报，这文件已经无效的了。」
「当然。」乔欣笑了，「那些人向您保证无事的对吗？可惜的很，恐怕更多的人希望你有事呢。」
「……」卓明抿了下嘴唇。
我冷眼看着他，我知道他心里有多种想法，他想到他的大哥卓文，是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把他挤出卓氏，还有他的对头公司，一直想要吞掉他的各路人马，仿佛到处都是敌人，他越想就会越不冷静，越不冷静就越有利于我。
「卓先生。您的确有卓氏作为保障，可现在这个保障就安全了吗？你也看了今天的新闻，卓氏的产品陷入了质量危机，你哥哥怕是决定要弃车保帅，让你一个人承担这完全的责任了。您想想，如果您因为税务这件事进了监狱，你的股份恐怕就做不了数了。正好一石二鸟。」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好像刀刃一样射向乔欣，但是乔欣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表情，不卑不亢。
「这是我们卓家的事。」卓明冷冷的说，「乔小姐逾越了。」
乔欣又是一笑，「您不信我？您也知道我在那里是有些小门路的，我可以告诉你，市里已经打算将您列为典型，要严打呢。您大哥卓文，在这件事上可是不作为的。」
他冷笑，忽然把视线转向我，「那么，肖先生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我直言不讳，「我？自然来打动你。」
卓明挑了下眉：「打动我？」
我笑了下，拿起桌前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卓明的眼睛牢牢盯着我，视线里的神色晦暗不明，或许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关键其实在于我，而不是对这种既定事实争辩。对于他这种趋利避害的本能，我颇为欣赏。
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可以和卓文争了这么多年的原因。
「卓先生，我从乔律师那里听说了你的情况，觉得很遗憾，我想没有一个人是想进监狱，或者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我不想让卓先生落入这种境地，很想拉卓先生一把。」
「肖先生是否想说，你可以帮我？」他口气略微冷漠，但底气不足。
我放下茶杯，「不错，这个问题好说。」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倒不知道肖先生这么有能耐。」
我淡然道，「其实很多人都有这份能耐，你大哥卓文有，你们交好的李家有，我亦有罢了，只是卓先生没有那个价值让他们去做，可对我，却是有那份价值的。」
他这次沉默了片刻，「我对你有什么价值。」
这句话一出来，我就知道这件事达成了一半，但是表面却更加沉稳，冷然道：「要我帮你，你得用手上的卓氏股票来换。」
他豁然睁大眼睛，「什么！」
「……」我眯了下眼，「卓先生听得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