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看来人，立刻站直了：“穆警督。”
女子点点头，走了进来，不忘关门。她坐到审讯桌的中间，是要亲自审讯了。
宋易歪着脑袋，迷糊着眼，似乎是准备睡觉了。实则偷偷打量着来人。
一整晚到现在，审讯的四拨人轮流来，这个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坐下来，直接开始：“宋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行吗?”
宋易睁开眼，坐正了：“我要投诉。”
女子很有耐性看起来：“您请说。”
宋易愤恨地说：“他们，这两个还有外面的一群。凡是身上带伤的，全都算在内。非法拘禁，刑讯逼供，人身攻击。我要投诉整个国安分局，你们要在网际网路上，公开道歉!”
穆警督很有涵养地微笑道：“我记下了。您的投诉，我们会严肃处理。”
宋易点头：“我也记下了。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会拉倒的。”他似乎成了苦主，别人才是犯罪分子。
穆警督：“那么，您下面是不是该配合我们的工作了?”
宋易笑道：“配合，一定配合。”早这样不就行了。哥是体面人，问个问题都呼来喝去的，你谁啊你。
穆警督：“姓名。”
宋易：“宋易。”
穆警督：“年龄。”
“23。”
“职业和社会身份。”
“学生。”
她又追问一句：“还有吗?”
宋易：“易文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科学家，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材料学家，计算机专家，医学家。差不多就这些吧，哦，还有企业家。”回答的一本正经，似乎不是在显摆。
宋易一边说，她一边记。突然感觉，笔下有些沉重。觉得宋易要是真参与了杀人事件，为此赔上自己，太不值得了。
听到宋易报上这一连串的家，审讯室内突然有点沉闷。他们似乎到现在才想起来眼前这位是谁，他的风评，贡献。人们赋予的守护者的亲切称呼……似乎审问这样一个人，自己才是罪恶的。
但是职责所在，审讯还必须进行下去。
女子继续问：“为什么杀人。”
宋易：“你说哪次?”他被暗杀过四次，而且杀手都死了……
“昨天晚上。”
宋易：“抱歉，昨晚我没有杀人。”
穆警督：“可是马夏水和殷安死了，彭刚失明。这些除了你，还有谁会做。”
宋易摇头：“这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穆警督：“我认为，坦白交代才是您最好的出路。”
宋易似乎生气了，喘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说道。
“马夏水、殷安，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东燕，找我的麻烦。工商税务消防，轮流上门找事。然后是断网断水断电，我们没法办公。流氓堵截、侮辱、打骂我的员工，公然联繫黑社会衝击药厂，抢夺数吨新药。打伤十几位生产工人，他们现在还在医院里面住着。这些事情发生了，你们不管，现在他们人死了。你们立刻来找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他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大义凛然，仿佛正义的化身。
穆警督：“抱歉。但是那些事情，不再我的职权范围内。”
宋易不屑道：“是吗。”
那一胖一瘦两个人，似乎被镇住。又被宋易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人物’蔑视，心底生出一股羞愤，感觉不自在。和穆警督说了一声，就离开。没多会，又进来两个人，是换岗的。
审讯在继续。
暮警官：“你昨晚在哪?”
宋易：“宿舍。”
暮警官：“可是，为什么我们感到宿舍的时候，你全身穿着黑色运动装，也就是你现在这一身。”
宋易：“宿舍练拳不行吗。”
暮警官点头：“可以。”
新进来的两个人，看到宋易这么嚣张，忍不住了。当下拍桌子。
吼道：“你老实点!这里是国安，不是你的会议室。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见了什么人?谁能给你作证!”
宋易淡淡瞥他一眼：“关你屁事。”
这一句轻飘飘的，可把他气坏了。又是砸了下桌子。
暮警官眉头一皱：“出去。”
“啊?穆警督这……”
“都出去!”
人都出去了，暮警官还想继续问。
宋易抢先说：“不用问了。我不是犯人，你也没这个资格审问我。说我杀人，拿证据来。我会计算好时间，到了二十四小时，你们如果不放人，我会自己走出去。”
他说完手腕一翻个，把手铐别断。在手心里搓几下，揉成一个铁蛋。随手往后一丢。
铁蛋子刷地射出，砰一声，监控摄像头被打得稀烂。
监控室立刻乱成一片。
这边审讯的门，马上被人踢开。又是一连串的“不许动”、“举起手”。
宋易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眼睛一闭，谁都不理。
穆警督皱着眉，想着心思。也没去管门口紧张兮兮举着枪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