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致远微不可闻嘆口气,对阮阳轻轻招手:“过来。”
受伤的小兽呜咽一声,立即响应召唤抱了上去。
路致远一路穿越风雪,贵重大衣上沾着未化的白雪和冰冷的雪水,靠在上面又凉又硬,但阮阳丝毫不觉,越抱越紧,和路致远胸口的大衣贴得严丝合fèng。
“鬆开。”路致远毫不犹豫地下令,声音冷冽坚定。
命令完,也不等阮阳回应,直接上手把人拉开。
阮阳委屈的情绪刚发泄到一半,甚至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硬生生推开,瞬间离开了晕着寒气的大衣面料,一颗心如坠冰窟。
从希望到失望,比开始就不报希望,更让人绝望。阮阳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在原地被冻地一动不动。
路致远简直无语,嘆气声比先前大了不少,低头理理胸前大衣,再抬手时,直接把阮阳拉进了怀里,让对方靠着大衣里的衬衫和西装。
衬衫西装的面料相对柔滑,一路被裹在大衣里,不仅未受雨雪侵染,更自带路致远本身的体温,又暖又软,温度源源不断传到阮阳脸上、手上,最后烫地他一颗心滚烫澎湃。
路致远拉着大衣衣摆,用大衣裹住阮阳,把人结结实实圈进怀里,确认对方不会着凉后,才又沉又温柔地骂了一句:“傻瓜。”
傻瓜阮阳在大衣里搂着路致远紧实有力的腰线,身心舒畅,傻得自得其乐。
印象中的阮阳比同龄人冷静不少,极少有如此“稚气”的时候。路致远低头看对方侧脸,手抚上对方发顶,眉眼温柔,连带声音也温暖了起来:“委屈了?”
失恋的人最怕被问恋情,委屈的人最怕被问是否委屈,因为一问就崩盘,情绪控都控不住。
路致远一问,阮阳立即360度全方位地感觉自己委屈,什么洒脱、什么坚强,通通都是狗屁,他就是委屈,比屈原还屈。
他搂着路致远死命点头,努力压住嚎啕大哭的衝动,憋着嘴像一个被抢夺糖果的小孩。
“嗤~”,路致远被逗笑了,微微推开膏药般贴着自己的阮阳,拉着对方走进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间木门。
屋里的暖气已经打起来了,空气暖融融地像在春天里。
路致远径自走到床头脱下大衣,一转身,阮阳还愣在门口。
他拍拍床,抬起下巴,言简意赅:“过来。”
阮阳站在原地,几步远的对面,路致远西装笔挺,衣冠楚楚地坐在床边。
片刻前还空荡的房间和大床,因为路致远的出现,突然就温暖拥攘起来,跟变魔法似的。
他迈步往前走,越走越快,等走到路致远面前时,一把搂住对方脖子,整个人扑了上去。
路致远被撞了满怀,下意识搂住阮阳往后倒,两个人以拥抱的姿势靠在床头靠垫上。
“今天怎么这么缠人?嗯?”路致远一手搭着阮阳细腰,一手揉他头髮。
阮阳在他怀里抬起头,眼中的红血丝退了,一双眼晶晶亮亮,一抬头正好把床头灯映在了眼眸中央,双眼瞬间亮地慑人。
他就着暧昧的姿势和慵懒的灯光,抬头问路致远:“路致远,你爱我吗?”
问完,觉得不够,又追加前提条件:“我说的是爱情的爱,唯一的爱。”
路致远低着头看过来,眉头微皱,似乎不满意:“不叫我大哥了?”
阮阳白眼一撇,决定豁出去了,语气特别不忿:“你好弟弟太多,我不当了!”
说完更生气了,在路致远怀里撑起身就开始瞎哼哼:“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为何每个弟弟都那么帅气~”
路致远哪容得他这么放肆,一翻身就把人压在身下,两隻手用力抓着阮阳肩胛骨,跟要把他骨头掐断似的。
阮阳先是身体被翻覆,随即歌声戛然而止,整个人被钳制地死死的。
路致远不给他一点逃脱的可能,肩膀上的手收紧,迫使阮阳与自己对视,随后缓缓低头,眼看要鼻尖相触时,他停住,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身下人,眸光流转深沉。
时间在对视里慢了脚步,也不知过了多久,路致远妥协般开口:“阮阳,我爱你。”
说完,有样学样,添加解释说明:“爱情的爱。”
这是阮阳连做梦都不敢幻想的场景,他双眼圆睁,抬手掐路致远棱廓分明的脸。
路致远眉头微蹙,任由他掐,直到阮阳手上的力气越变越小,他压下身体,将人彻底拥进怀里,呢喃般重复:“我爱你。”
阮阳目眩神迷,沉沦在路致远的声线和眼神里,他浮浮沉沉如坠云间,一遍遍呓语“路致远,我爱你。路致远,我爱你……”
☆ ☆ ☆
许久后,两个终于确认心意的男人依偎着靠在床头。
阮阳刚刚被猛干了一顿,身体酸痛不已,但精神很亢奋:“路致远,骁骁到底是谁?”
路致远不喜欢解释,但面对爱人决定妥协:“骁骁和我是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
阮阳嘟哝嘴:“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可真好。”
路致远一个毛栗子敲上去:“你知道骁骁几岁?”
“能几岁,起码比我年轻,青春年少正当红!”
路致远忍无可忍:“他比你小两岁,我读大学他才小学,后来被领养出国也才16岁,难道我有恋童癖?”
阮阳心里舒坦了,可偏偏好死不死又多嘴问一句:“那你让我叫你大哥,是不是因为想念骁骁?潜规则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骁骁?”
路致远沉默了,阮阳秒懂了,空气飘荡着尴尬又心酸的沉默……
幸好路致远久经商场,虽然沉默,但面不改色心不跳,特别淡定地换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