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声沉重的呼气声。
“现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么?”陈主任问道。
顾泽眨了两下眼睛,这是从小和陈主任约定的暗语。眨眼两下表示没事,一下表示有事。
陈主任扫了眼监护上的生命体征,低头翻阅了下病历,最后挑开顾泽的病服,露出顾泽原本光洁的胸膛。
陈主任跟身边心外科的主任说着什么,顾泽没有听见,或许说,他根本就没有去听。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睛余光中撇到的胸前的伤疤上。
那是手术的疤痕,有什么在他还不太清楚的大脑里炸裂。
顾泽奋力的起身,却被陈主任又按了回去。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陈主任怎么会不清楚顾泽的性情和想法。
“这回好了,你好好休息,以后能和正常一样了,顾老会很高兴地,身体好了以后要好好孝顺你爷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陈主任并没有提到顾远。
临走之前,陈主任慈爱的摸了摸顾泽的头,眸光深邃且复杂。
在医护人员相继离开病房后,顾泽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除去最初的激动,现在的顾泽反而小心翼翼,仿佛他一动,刚刚的一切就会变成虚幻的泡沫,一戳,就会碎。
在抚上胸前的疤痕,感受着手里的感觉,顾泽终于意识到了真实,有一丝愉悦在心里逐渐的扩大再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