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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只能等他自己开窍。」江敬武不停安慰柏秋,「孩子们都大了,小时候主意就正,这会儿更是没法管,你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随他们去。」

柏秋也嘆气:「全都不省心!最懂事的那个又一走八年不回来,你们江家人可真是……」

「是是是,随我随我,夫人这些年受苦了。」江敬武赔笑,拉着她回院子里歇息。

路上的时候,忍不住道:「阿瑾的事儿,不知该不该说与几个孩子。」

「又见不上面,说了也是瞎让他们着急。」柏秋拍拍他的手,「阿瑾既说伤得不重,还是别告诉他们了。」

江敬武沉重地点头:「既是今上让他回京,咱们操心也没用,如今,只能看他自己。」

「说起来,阿瑾今年也十六了。」

「夫人做媒还做上;、瘾了?」江敬武大笑。

「我分明是愁出毛病了!」柏秋嗔他一眼,「感情不要你来操心。」

说到这儿,柏秋眼睛一亮,犹豫着道,「也不知道阿瑾现在怎么样了,你说,他和咱们阿柔……」

「不行!」没说完,江敬武就打断道,「他那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阿柔能是对手?你可别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他没说过这样的重话,定然是动了真怒,柏秋便妥协道,「我想也知道是成不了,说说罢了,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提也不许提。」江敬武说,「让旁人听见了,显得咱们没自知之明。」

「谁没自知之明?」柏秋气得掐他,「我们阿柔怎么了?哪点儿不好,哪点儿配不上他?」

江敬武忙告饶:「是我!是我这当爹的没有,夫人快手下留人……」

阿森抱着那盒糖葫芦回了自己院子,怎么想怎么不对,便抱去找二哥。

二哥正在读书,以为他是来送宵夜的,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他,显然不知这糖葫芦的底细。

仔细想想,今日他们除了去赵府吃酒,回来就没出过门,而下午不在家的人,只有阿爹和两个妹妹。

会不会是她们惹来的?

蜚蜚眼下还和阿柔住在一个院子,她自己有院子,只是不乐意去。

十来岁的时候,柏秋见她还赖在姐姐屋里,实在不像话,成日连哄带骗的,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才让她习惯自己睡一间房。

每晚,姐妹俩睡前都在一处閒聊,阿柔看帐簿,蜚蜚看话本子,看累了才回房休息去。

阿森过来的时候,两人正在讨论如何去阿爹酒窖里偷酒给蜚蜚喝。

「我让不醉找几个小瓶子,每样倒一点儿。」蜚蜚一本正经地问:「姐姐觉得可行吗?」

阿柔便说:「酒窖里的酒坛都是封死的,开了封怕是会发现。」

「那怎么办?」蜚蜚压低声音,凶相毕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商量什么呢?小蜚蜚打算做贼去?」阿森把盒子放她们桌上,「来看看,眼熟不。」

蜚蜚听他说自己做贼那会儿就怂了,忙凑上去,扒着盒子打量,见里面全是自己爱吃的糖葫芦,笑了笑:「三哥,你对我可真好。」

「别光吃啊。」阿森说道,「管家说,有个姑娘送给我的。可你们三哥我虽然貌比潘安、风流倜傥,但跟姑娘们都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出格的举动。该不至于惹得人往家里送东西才对。」

蜚蜚咬糖葫芦的动作一僵,大眼睛看了看阿柔,就打算偷溜。

毕竟,今日姐姐报三哥名讳的时候,她可是共犯!

「跑哪儿去?」阿森扯着她的后领把人拽回来,极温柔地说,「蜚蜚最乖了,来,跟哥哥说,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

阿柔拍他的手背一下,示意他鬆开蜚蜚。

「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看你风评太差,想要帮你挽回形象而已。」阿柔慢条斯理地看帐本,「我跟蜚蜚救了两个姑娘,那人问我叫什么,我便赶紧将哥哥的名字报了上去——这不就少了个骂你的人吗?」

阿森敲她脑袋一下:「那我可代表我全家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都是妹妹们应该做的。」蜚蜚说道,「这不是看你成天被阿娘逼婚,太惨了点吗?」

阿森懒得理这俩小丫头:「真这么乖,就连这烂摊子一起收拾了罢。」

说完,留下盒子,人跑了。

蜚蜚看着满满当当的糖葫芦,频频点头:「姐姐,那俩姑娘什么来历?半串糖葫芦换这么多,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那你别吃?」阿柔逗她,「说不定是定情信物呢,吃了就算答应了人家。」

蜚蜚一噎,睁着大眼睛讷讷的:「不至于罢?」

「那、那我不吃了。」小心翼翼地把缺了两颗山楂的糖葫芦放回盒子里,还欲盖弥彰地把山楂从底下朝顶上窜了窜。

阿柔被她这个怂样逗得发笑,帐本也看不下去了。

见她真要些不安,忙说:「逗你玩儿呢,反正是记三哥的帐。三哥那样的名声,能娶到媳妇儿不错了,还怕别人讹他?这么多糖葫芦你也吃不完,拿出去分了罢。」

说着,叫来丫鬟白芷,让她去分糖葫芦,只给蜚蜚留了两串。

白芷和不醉领命,蜚蜚便又开始和阿柔商讨如何合理地偷酒。阿柔让她直接看中哪坛就抱出来喝,反正里面酒多,阿爹不一定记得那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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