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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有几处看不懂的地方,指出来让她帮忙解释了一下,专心的模样,让阿柔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眼里的笑意就没停过。

第二日,她到药铺处理事情,蜚蜚出发去学堂。

上了马车,才想起来她忘记把纳兰卓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了。

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她从小习惯了和家人在一起,凡事都有人给她拿主意。

难得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下意识便想说给家人听而已。

既然忘记了,就没必要特意提起来说。

只将做酒曲的原材料记了下来,让不醉帮她买,晚上她拿出来练练手。

离秋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们这届同窗都可以参加,但有这个指望的,要么早进太学读书去了,要么就早早拜了名师。

比如她二哥阿林,便是早早拜了沬州刺史柳汝新做老师。

柳汝新是庆云历三十三年的进士,如今已逾花甲之年,在朝中颇有威望。

拜老师,说俗些,就是拜关係——今年的主考杨关,曾也是柳老的学生。

加上柳老近十年来,只收了二哥一人做学生。

这就等于,二哥还没有到京城,名声已经先传了过去,他所有的学生、同知,从二哥入柳老门下开始,便默认了二哥与他们一派。

正因如此,大儒名仕收学生的时候,会再三考察其人品、家世、学问,因为不只是教授学生知识那样简单。

二哥当年为了拜入柳老门下,就没少吃苦。

幼年时二皮脸的性子恐怕就是那个时候给磨没了的,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打动了柳老,觉出他是真心想要做学问。

几年过去,证明他并未看错人,二哥的确是德才兼备。

是以,如今剩在学堂的,要么是女弟子,要么是阅历不足,仍需努力的小孩儿,要么是无心科考的纨绔。

这也是蜚蜚近来不常入学堂的原因之一。

而自大哥和阿瑾回来,她思考了几日之后,觉得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她不能参加科考,秋闱之后,她便没必要继续读书——她在学堂里的时间,也就只剩下这几个月了。

思及此,她也没心情再胡闹,好歹珍惜一下这段时间,即使结果已经註定,起码不留遗憾。

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一进学堂,同窗们看她的眼神便有些不太对。

昨日还与她传纸条,打听阿柔下落的人,今天也不理她了,见到她过来,就立刻噤声,竟如小时候在岳临书院时那般。

只不过,那时是年纪小,又有林妙儿造谣,如今是为了什么?

蜚蜚不得而知,只得现在座位上做好,等夫子过来,老老实实听了一节课,又写了篇文章。

中午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可巧就听见有人在僻静地方讨论她。

「我听说,江颜蜚与国舅爷家的大公子似乎有些眉目。」一个女孩子道,「有人瞧见昨日下学,大公子亲自接送她回去。」

蜚蜚:「???」

「真的假的?」另个女孩子说,「江家据说是商户来着,国舅爷家门楣多高,看得上她?」

「她大哥有军功呢。」你女子又说,「前几日刚回来的,不过二十岁,已是军中校尉,边关一直在打仗,做将军也不无可能。」

对方似有些惊讶,又说:「这便难怪了,国舅爷这些年,专注求仙问道,已无心朝政。」

窃笑两声,「他家大公子又是个棒槌,找个有钱又有军功的,不亏且赚了。」

「可不?」那人又说,「江家图名,纳兰家图钱,正是绝配。」

两人笑做一团。

她们这般造谣,蜚蜚听不下去了,走到她们面前:「听说?听谁说的?」

这两个姑娘她不认识,流言都能传成这样,实在荒谬的很,她能忍,江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那两人显然也不认识她,被人这样质问,面色不太好看:「与你何干?」

「我就是江颜蜚,你说与我何干?」

「什么?」

蜚蜚瞅她们一眼:「江家图名,纳兰家图钱,谁告诉你们的?」

「这事儿不是已经传遍了吗?」那两人反倒觉得奇怪。

「传遍了,我本人却不知道。」蜚蜚忍着怒气,望着她们,「此事总有源头,我一个个去问,总能找到。」

两人见她似乎是真的不清楚,对视了一眼,说了个名字。

蜚蜚不认识。

她不可能真的一个个去查,问她上家,也只是想求证一件事。

——她在书院没几个熟悉的人,更不会轻易跟谁结仇,这样造谣,要毁了她的,除了林妙儿,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蜚蜚虽然生气,却并不着急,反而很有耐心。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确认这谣言究竟是不是林妙儿传出来的。

昨天傍晚纳兰卓才见过她,今日谣言便沸沸扬扬。

而昨晚林妙儿和她说的话,还在她脑中迴荡,别的不敢说,林妙儿中意纳兰卓,这是可以肯定的。

蜚蜚有了主意,故意学着林妙儿昨天的样子,晃到她跟前。

「妙儿。」蜚蜚亲亲热热地拉她的手,「昨日对不住,我该和你去吃饭的,今日下了学我和你去啊。」

林妙儿猛地将手抽了回来:「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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