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三哥这次在烟火大会大会上丢了人,他将面临什么?」阿柔望着他们,「江家又将面临什么?」
他们当然没有想过!
他们想的,只是让三哥怎样失去在沬州城的地位。
胖墩和陈花夫妻俩知道此事已经败露,二房也有心整治他们,不然,也不会趁阿嬷和三叔、三婶休息的时候才把他们给绑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胖墩咬死不承认,「大晚上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们想怎么样?」江敬武失望地看着他们,「我才要问问,你们想怎么样!」
胖墩不解地看向他。
「是我们对你们不好吗?啊?」江敬武实在不能了理解现在的孩子是怎么想的,「都是江家的人,你三哥出糗,与你而言,难道是什么好事?」
陈花低下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在抓紧想着对策。
「二伯,您误会了。」胖墩说道,「我从未那样想。」
「以前咱们家穷,很少吃肉,我就经常去您那儿蹭饭。」胖墩说道,「没人比我还希望二伯过的好。」
阿柔一挑眉:「希望阿爹过的好,却不希望咱们兄妹几个过的好,是这意思吗?」
「不要跟他废话了。」二哥对胖墩实在不满,「幸好老三知道他们有问题,率先将乐器都送了出去,如若不然,那么多古董乐器,全都要让他们毁了。」
那可是一大笔财富!胖墩这不识货的,使坏也不动些脑子。
陈花闻言,猛地抬起头:「什么?」
胖墩也反应了过来:「既然乐器没事,凭什么让我跪?」
说着,就要起身。
仆从却将打狗棍用力往下压,胖墩逞强地挣扎,累得满头大汗,也仍没有成功站起来。
「这么说,你便是认了?」三哥玩转着手上戴的扳指,「先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间有些赶,三哥这会儿还穿着表演时的衣服。
头髮也没有重新束起来,瞧着,与平时随和的性子全然不同,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胖墩被三哥这样看着,又想起他在高台之上弹奏的画面,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似的,额上的汗水滴落在地,彻底慌了。
「我说了,毁琴如杀妻。」三哥说道,「既然你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咱们也只能照规矩办了。」
陈花连忙跪了下来,求饶道:「二伯,三哥,夫君可是你们的亲人啊!若送他见官,让爹娘怎么办?胖虎还小,他撑不起这个家的,阿嬷谁来养?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三哥说道:「好说,把胖虎一起送去就行了。」
「上回你说是胖虎做的,算不到你头上,这回倒好,你们兄弟俩,谁都跑不了。」说着,让仆从把他们拉下去。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胖墩挣扎道,「因为那些死物而将我送官,如此睚眦必报,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你们?谁还会光顾你们家?」
「也是。」三哥笑笑,「要不直接打死了罢,这样就传不出去了。」
胖墩让他的言论惊呆了,知道他断然不会放过自己,不禁哭天抢地起来。
「阿嬷,救命啊!」胖墩大喊,「江钿要杀人,他竟想要我的命!」
刚喊一声,就让仆从捂住了嘴,喊不出来。
「让他喊。」三哥发起怒来,也是一副笑模样,「他既然这么能喊,拦着他可惜了——我刚刚想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就……」
「你到底想怎么样?」胖墩拖到外面,惊恐地望着他们。
陈花早吓得跌坐在一旁,捂着嘴不停流泪。
「你一直坚称自己是咱们家的人,犯了错,请家法教训,不过分罢?」说着,向仆从挥挥手,「来人,家法伺候。」
按着胖墩的仆从们对视一眼,没动作。
另有个机灵的,跑到三哥身边,弱弱地问:「三公子,按咱们哪一条家法?」
江敬武瞥老三一眼,直说道:「什么家法,根本没家法。」
「现在有了。」三哥说道,「打二十棍,把人赶出府——江家家教严,对犯了错的孩子就这样残忍,可不是什么动用私刑。」
仆从自然明白。
「把胖虎也喊起来一起教育教育。」三哥说道,「棍棒底下出孝子,不给他们点教训,真当咱们家没点讲究了。」
仆从去叫拿胖虎,胖墩被按在外面的地上,生气的同时,还觉得受到了侮辱,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骂一句,三哥就在旁边给他数一条罪状。
「江钿,你狗仗人势!靠着家里有两个钱,为非作歹!你今日敢动我一下?」
「我还就动了,」三哥道,「掌嘴。」
仆从便「啪」的一耳光,胖墩被打的偏过头去,仍是不服,继续骂。
仆从便继续打,骂一句,打一下。
一开始,胖墩语速很快,仆从打得重,但不快,后来他实在疼了,骂声渐小,仆从手上动作却又狠又快。
胖墩脸都肿了,嘴角流血,看起来更像猪头,连带着太阳穴都开始突突地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当下是什么处境一般,死死咬住牙,闭上嘴,再不敢吱声了,甚至连看三哥都不敢,生怕惹了他不快,真把他弄死了。
「怎么不骂了?」三哥说道,「好好跟你说,你听不进去,非得上家法,才肯长记性。」